段珣在床边坐下,摸摸沈知寒的头,问:“困了吗?”
沈知寒点点头,接着想到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上厕所。”
虽然医生说术后48小时可以适当下床行动,但段珣害怕沈知寒牵扯到伤口,这段时间都用轮椅推着沈知寒洗漱、上厕所、下楼放风。沈知寒已经从一开始的难以启齿,到现在想上厕所都主动告诉段珣。
段珣推来轮椅,把沈知寒从床上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上去,像摆弄一件昂贵而脆弱的瓷器。
推到卫生间,沈知寒自己慢慢站起来,小声说:“好了,我自己可以。”
段珣目光落在沈知寒身体某处,停顿了一下,淡淡收回:“嗯。”
门后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过了一会儿,沈知寒自己洗干净手,拉开门出来,重新慢慢坐回到轮椅上。
一起一坐,伤口又有点疼。
看见他皱眉,段珣问:“又痛了吗?”
沈知寒点点头,轻抽一口气:“有一点。”
段珣叹了口气:“下周的发布会……”
“没关系,我可以的。”
这次的发布会,对沈知寒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
品牌成立到现在,这是第一场正式发布会,也是那场风波之后沈知寒第一次公开露面。住院这两个多月,他完成了七件珠宝的设计,包括自己的婚戒。单说婚戒,就值得他亲自到场参加这场发布会。
“哥哥。”
沈知寒轻轻牵住段珣的手,“我想去窗边看一看。”
“好。”
段珣把沈知寒推到窗边。
秋意深重,昨天一场雨过后,楼下的阔叶树掉光了叶子,铺开一地厚厚的落叶。
沈知寒望着远处,说:“冬天快来了。”
段珣回答:“嗯。冬天来了。”
过了很久,段珣弯下腰,一个温柔的吻落在沈知寒头顶。
沈知寒抬起头,看着段珣问:“我们今年冬天,留在欧洲不回来了吗?”
“嗯。爸妈要回美国,他们春节也不在这里。”
“那走之前,去看看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吧。”
“好。”
沈知寒的目光重新移向窗外。深秋的景色总是阴沉而寂寥,世界仿佛变成一幅黑白默片,唯一的色彩只有那些落入土壤的枯叶,看了一会儿,他喃喃说:“一年过得好快。”
“是啊,”段珣说,“谁能想到我的弟弟,忽然变成了我的未婚夫。”
沈知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反驳:“你明明早就想到了这一天。要是在古代,我恐怕就是你们段家的童养媳。”
段珣坦然承认:“我确实想这一天想了很久。很多次你睡着之后,我看着你想,为什么我不可以用哥哥之外的身份,和你永远在一起。”
“后来呢?”
“后来在我快要控制不住这些念头的时候,你说喜欢我。”
段珣垂下眼帘,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我不会忘记那一天,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跳得有多快。”
沈知寒抬起头,对视许久,轻声问:“现在呢,我说喜欢你,你的心还会跳得那么快吗?”
段珣说:“会。”
沈知寒看着段珣,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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