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提起警惕,没有接话。
程景文无奈笑笑:“我没有想套你的话,我和你哥这么多年的朋友,真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他了。”
沈知寒说:“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么,但他昨天看起来很消沉,不像没事的样子。”
程景文给自己和沈知寒倒了茶,说,“他高烧烧了一整天,连公司都没有来,昨晚我见他的时候,他脸色很难看,精神也不太好。”
“高烧……”沈知寒心里一咯噔,不自觉喃喃重复,“烧了一整天?”
段珣没有说。
汤韵也没有说。
“怎么会……”
程景文淡淡地说:“我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我的。”
没有。
段珣不仅没有早点回去休息,还绕路去看沈知寒,又冒雨开车回家。
沈知寒皱起眉头:“他还好吗?”
程景文淡笑:“你是他弟弟,这话不该你来问我吧?”
沈知寒低下头,像被一根不那么尖锐的刺扎了一下,后知后觉感到钝痛。
菜上齐了,程景文点的都是沈知寒喜欢吃的东西,仿佛知道他的口味一样。
沈知寒很容易便能想到,程景文知道的不是自己的口味,而是段珣的口味。
“我以前不知道他有个弟弟,还总纳闷他为什么上学的时候一休息就回国,后来回了国又三天两头往美国跑。”
程景文轻描淡写道,“从纽约到宁城,最快的航班十五个小时,他经常上完周五最后一节课走,周一上午又准时出现在教室。”
说完,他抬眼轻瞟沈知寒,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猜你对他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为了见你一面,要花费三十多个小时在路上。”
“我……”
沈知寒张了张口,无法反驳。
段珣上大学那年他只有十岁,只知道每个周末小珣哥哥会回来陪他玩,从来没有想过哥哥是怎么回来的。
像程景文说的,他早就已经习惯段珣对他的宠爱和照顾,过去如此,现在仍然如此。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沈知寒低垂着睫毛,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程景文说,“按照段珣的性格,他恐怕永远不会告诉你这些,也不会告诉你他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生病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沈知寒问:“这是他对你说的吗?”
程景文不置可否。
沈知寒直觉程景文对自己并不全是善意,与其说告知,不如说提醒和警示,段珣为自己付出多少,而自己又有多么自私和不懂事。
沈知寒心里不大舒服,语气也多了疏冷:“你对他那么了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弟弟?”
程景文明显愣怔了一瞬,无奈笑道:“他故意瞒着,我当然不会知道。你也知道你哥对你的保护已经到了严防死守的地步,所有出现在你身边的男人或女人,他都一视同仁当做潜在的敌人。他不告诉我,只能说明我在他心里还算有竞争力。”
论巧舌如簧,沈知寒不是程景文的对手。
但无论如何,沈知寒至少从程景文的话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段珣生病了,高烧烧了一天,没有告诉他。
“我知道了。”
沈知寒说,“谢谢你对我说这些。”
也许没想到沈知寒这样认真道谢,程景文的表情浮上些许复杂,接着又恢复平时笑眯眯的样子:“不客气,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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