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医一身冷汗的跪在地上请罪:“求太凤君殿下恕罪……”
当权者最是忌讳不能长命,太凤君一个体会过皇权滋味的男子更是如此,若是从别人口中听闻这种话必要将人杖杀。
“罢了,哀家乏了,你速速诊脉吧。”太凤君还是打算原谅老院判这一次,毕竟京中最数崔太医的医术高明。
崔太医搭上了他的脉后,面上先是疑惑,又重新搭上后,脸色大变,不过一会儿复又平静下来。
谁见到崔太医这幅样子都要被吓上一跳,看得人心中忽上忽下的。
许臻明看她这副样子也跟着一阵紧张:“太医,我父君到底如何了?”
崔太医沉吟片刻,脸色有些凝重:“太凤君殿下这些时日忧思过重,郁结于心,再加春日易乏累,腰疼的毛病犯了也是常有的事。”
太凤君细眉微扬,显然是不大信她的这套说辞:“崔太医方才脸色差极了,但说无妨,哀家还是经得起大风大浪的。”
崔太医一时间犯了难,借着衣袖虚虚的擦了一把汗。
许臻明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扑到太凤君的怀中哭嚷道:“父君不会有事的。”
太凤君的眼神愈发的冷,崔太医忙又跪在地上:“老臣不敢有半句虚言,是年岁大了方才一时间诊错,复又二诊,还望太凤君恕罪。”
“你来这一趟,哀家可是恕了你两次罪。”太凤君伸着手让绿禾帮着戴上了护甲。
小徒弟看得真切,自家师傅的后背都要湿透了。
太凤君究竟是何等狠角色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早前便由御医为他诊脉,那日当值的御医医术不佳,再加年纪尚小,一时间竟诊错了,话是脱口而出。
据说最后被太凤君下令杖刑,竟是没挺过当天晚上,小御医就这么去了。
“写了方子便退下吧,哀家不与你计较。”太凤君扬了扬手,身旁的金嬷嬷端来一砚台磨好的墨,径直放在她的面前。
直至出了殿门,小徒弟才敢给崔太医递了张帕子,见四下无人这才悄声问道:“师傅,太凤君殿下当真是并无大碍吗?”
崔太医能坐上院判这个位置,便是医术极好从未失手过,她不信师傅会错诊。
崔太医停住了步子,面色严峻的看着她:“宫中最是忌讳多嘴,你若是还想保命。就听师傅的话,本本分分做好分内之事,少打听主子的事。”
崔太医难得严肃,小徒弟瞬间意识到此事不一般:“徒儿明白了。”
她心中早有定夺,此事必须要让陛下知晓。
马车上。
许意安对着铜镜换了张面皮。
面皮沾了水,与她的脸极为贴合,叫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那是张堪称好看的脸皮,却极为不耐看的,正是太凤君的姑表侄女苏玉燕。
太凤君这位姑表侄女前不久被他提为五品官员,从七品到正五品,真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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