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慎言,朕倒是觉得钦天监像是受人指使了一般,这话是信不得的。”许意安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出声道。
许臻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佯装震惊地咧开了嘴:“皇姐这话说的,谁还能贿赂的了宫里的钦天监大人?”
“明儿,住口,”太凤君淡淡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许胡闹。”
许臻明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大臣们这才堪堪止住了冷汗。
只是后来还听说,今日这宴会吓得某位胆小的大臣卧床一日。
午后天气渐渐回暖。
今年的晦日戏水早早就结束了,以往夜里还要与大臣和宫夫们一同放灯祈福,今日一切就都免了。
青石蜿蜒的小路上,沈枫眠慢慢跟着她走着。
今日钦天监所说的话,她好像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历朝历代的帝王那个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她才二十的年纪,被人断言要被夫郎克死,也没有半分惊恐,待他还是同以前一样。
“臣侍命硬克妻,陛下当真不怕?”沈枫眠挑了挑眉。
闻言她脚步微顿,转过头戏谑地看着他:“朕命硬克夫,你怕不怕?”
沈枫眠轻笑出了声:“陛下当真与以前不同了,臣侍自然不怕。”
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午后的暖阳下,这幅笑脸显得格外阳光明媚。
沈家落寞后,他许久不这样笑的。
有什么可笑的,沈枫眠也不知道,许意安对他无条件的信任莫名使他心安。
小道上,只有两人并肩走着。
政务永远是忙不完的,可今日事正月末,照理说她今夜是该歇在栖凤殿的。
许意安早早回了栖凤殿。
沈枫眠白袍上绣的金竹叶在烛光下闪着微光,小小的光影在夜里格外亮眼,衬得他真的如谪仙下凡。
谪仙被殿外的动静惊动,抬眼就见许意安身后跟着的白芷白茶抬着一口小小水坛,如同笔洗一般。
水坛清浅,只是口大得很,上面漂着一层黄白相应,开的正好的水仙花。
水仙现如今开得正盛,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在栖凤殿弥漫开来。
娇嫩的黄蕊里似乎还有些透明的,不知是水还是什么,内里还插着一根短短的灯芯草。
“陛下这是作何?”沈枫眠扬了扬眉,不解地看着那坛漂浮的水仙花。
看着二人将坛子摆正在蝶鸟雕花的花架上,许意安才道:“今日虽说是没有花灯可看了,可凤君常年驻守边关,还是要看一看的。”
手上燃着的香触到水仙花黄蕊里,那根耷在一旁的灯芯草后,水仙花顿时成了名副其实的花灯。
坛中漂浮的水仙花瞬间都被点燃,随着火气在水中飘动着,照亮了一片水域。
“水仙花最是清雅,这水仙花灯是朕方才想起的,凤君喜不喜欢?”许意安脸上不是以往的讨好,她眼底的笑意渐浓。
水仙为灯,是江南一带的传统,自是极新奇极好看的。
宫中的水仙是培育的极好的,正月又是水仙的盛季,火焰的烘烤使水仙的香味愈发浓烈。
沈枫眠定定的坐在花灯旁,微黄的光映的白日那张冷峻的脸也愈发柔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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