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们得了太凤君的好处,明显是要来打她的脸。
白芷一行人守在沈枫眠身边,不肯让这帮人近他的身。
婆子们上前撕打不过,早早就甘拜了下风,脸上被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太凤君见状怒意更甚,气笑道:“你们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哀家说行刑,你们要违抗懿旨不成?”
太凤君身边的丫鬟婆子早年得了母皇的准许,都是可以配刀的。
太凤君话音刚落,就见那几个婆子手中拿了佩刀,竟是要杀进来。
“朕看你们谁敢!”许意安脸上温润的笑意早已烟消云散,她厉声喝道。
她好歹是一国天女,帝王的威压铺天盖地地散播开来,那几个婆子便真的怔愣在原地。
太凤君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慎刑司的人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场面就这么僵持住。
“许意安,哀家执掌后宫,凤君淫。乱不堪,秽乱后宫,哀家如何罚不得?”太凤君习惯性地捻着手指,杏眼中满是怒色。
许意安唇角勾了勾,却无半分往日的温顺:“说到秽乱后宫与私通,儿臣可真是感兴趣极了,父君当真要处罚凤君,不妨听儿臣说完。”
太凤君闻言脸色微变,眼中满是警告:“你说什么?”
早先此事传遍了后宫,还是三皇子被先帝送出宫贬为郡子后压了下来,宫中的皇女皇子都是知晓的。
许意安精致的眉眼中满是嘲弄:“前朝便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宫夫,可人美了心术却不正,竟然做出秽乱后宫之事,丢了皇家的脸。”
“仗着女皇对他的宠爱,蒙蔽君主将那与人桑间濮上得来的孩子生了下来,却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小皇子生的好看,随了那不知廉耻的宫夫,就这么在众公主皇子中养大,女皇视他如己出,可……”许意安顿了一阵,似有些惋惜,“总会东窗事发,那孩子被发现压根儿不是女皇的血脉。”
“您猜女皇是怎么做的?”她幽幽发问。
太凤君不语,只沉沉的看着她,眼中仿佛淬满了毒。
许意安本就没打算听他应声,她嗤笑一声,吐出一句:“女皇把那宫夫孩子杀了。”
“秽乱后宫与人暗通款曲,宫夫赐了白绫,孩子被投了井。”
太凤君接过了那个金丝百鸟朝凤的手炉,笼入袖口后他才道:“陛下的故事讲得倒是有几分意思,可故事便还是故事,最后是掌权者说的算。”
胜者为王,一切都是由掌权者说的算的。
“这是自然,可那宫夫若是识趣些,或许就不会如此了。”许意安轻声道。
太凤君细眉微挑,尽是不耐烦:“陛下可是与哀家在此拖延时间?”
他低估了许意安对这位小将军的喜爱,以往换成任何一个侍君侍卿,她都是不敢这般说的。
雪没有半分要停的意思,甚至有些要越下越大的意思。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扬而下,天儿也是愈发的冷了。
沈枫眠殷红的伤口上落了一片凉雪,冰锥般的刺痛席卷全身,贴近皮肉便融成血水,淅淅沥沥的淌了下来,在地上一层薄白雪中流出蜿蜒一条。
子烛慌极,却又不敢掸去他身旁的雪,只呜呜的哭着,为他大片的伤口挡住一小块,以免受到雪水的刺激。
“你若是再耗下去,你的心肝儿凤君可是要冻死了。”太凤君凉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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