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这位厅长站起来把苏文博和苏林打量了一番。
厅长请苏文博和苏林坐下,脸上很尴尬的笑着说道:“你们是……?我好像记不起来了。”
苏文博连忙笑着说道:“我们以前不认识。”
厅长一愣,说道:“你不是说是我的旧交吗?”
苏文博说道:“我只是来这里打听一件事,怕你不见才说是你的旧交,恕罪。”
厅长笑了笑,说道:“哦,哦,原来如此,你想打听什么事呀?”
苏文博把苏青的事说了一遍。
苏文博拿出五根金条放在桌子上,说道:“一点薄礼,别见笑,如果能救出来,多少钱都行。”
厅长看了看,笑了笑说道:“我劝老哥还是不要破费了,我们这种小地方关不了共产党的重犯,再说了,如果是共产党,也不是花钱能出来的。”
苏文博有点沮丧,低头不语。
厅长又说道:“前些日子是有几个共产党被枪决了,可能贵公子……,唉,说来这也不是啥秘密了。”
这对苏文博来说简直是当头一棒,苏文博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难道刘昌桂说的是真的?
厅长又说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死几个人也是平常事,我劝老哥回家好好的过日子吧。”
苏文博只觉得头重脚轻,耳边嗡嗡的一直有响声,苏林连忙扶住了他。
厅长指了指桌子上金条说道:“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把钱收起来吧。”
苏文博冲厅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苏林连忙把钱收了起来。
苏文博觉得脑子眼儿直疼,被苏林扶着摇摇晃晃的出了警察厅。值班警察跑去叫了一辆洋车,车夫和苏林一起把苏文博扶上了车。回到住处,苏文博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只觉得天旋地转,床在动,房子在动,身边的一切都在动。佣人跑过来喊道:“东家你怎么了?要不要先喝点茶?”苏文博举起手朝佣人摆了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呜呜的哭了起来,佣人一看苏文博这样,知道刘昌桂所言非虚,苏青应该凶多吉少了。
七
在回去的路上苏文博一直在想,他该怎么告诉罗秀红这个消息,他们怀疑刘昌桂说的话,这给了罗秀红一点希望,现在又要把这希望给打破了。他有点后悔来省城,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还不如就保留着那点希望呢。
当苏文博和苏林悲怆的走进家门的时候,罗秀红已经把灵堂布置好了,灵堂的桌子上摆着苏青的画像,点了白蜡烛,香炉里燃着香,家里的人都在外面站着,罗秀红一个人坐在跪垫上,眯着眼睛,手里拨着念珠,嘴里念着佛经。苏文博和苏林轻轻地走进灵堂,罗秀红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抬头,没有人能体会她的痛楚,那种心被撕裂的痛,她认为全天下的人都不能体会,苏文博和苏林不能,柳絮也不能,那种痛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属于她这个母亲的。苏文博问了家人才知道,他们出发去省城没两天,又有一封信寄到了苏家,寄来了苏青的死讯。
柳絮在双河镇依然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她也像苏家夫妇一样隐隐觉得苏青可能逃不过这一劫,但是总是心存侥幸,总幻想苏青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她的幻想同样被打破了,苏家店铺的一个掌柜的把苏青的消息带回了双河镇,苏家所有人都替少爷伤心,柳絮并没有哭,而是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一言不发走出苏家大院,苏家人都被少奶奶的举动震惊了,他们认为柳絮应该哭得死去活来,最好再昏上几次才正常,一看柳絮又是这么平静,跟当初老太太死时一样,等柳絮一出家门,大家便聚到一起热火朝天谈论苏青的死和柳絮的无情,柳絮以后会不会改嫁也进入讨论的范围。柳絮一路没停,慢慢悠悠,失魂落魄,柳絮走到柳家店铺,宋金娥知道柳絮为什么回来,柳絮走到宋金娥面前,一头扎进宋金娥的怀里放声痛哭,宋金娥也抽泣着抱着柳絮,抚摸着她的头发,马涛和柳钟山也在一边陪她们母女俩伤心。柳絮真得太伤心了,压抑的太久了,这次终于在宋金娥怀里爆发了,把心里所得泪水都倒了出来。
柳絮再次成为双河镇的焦点,大家都在讨论这个双河镇最年轻,最漂亮的寡妇。大家开始发愁柳絮的归宿,有改嫁派,有贞节烈女派。改嫁派认为柳絮年轻漂亮,耐不住寂寞肯定会改嫁的,有此观点的大部分是年轻人,以前的柳絮高不可攀,现在是个小寡妇,看你柳钟山还拿什么架子,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向柳家女婿的位置发起第二次冲锋。贞节烈女派大部分是女人和中老年男人,苏青的死让双河镇的女人们心情无比顺畅,想当初柳絮不但长得让人妒嫉,嫁的男人更让人妒嫉,苏家少奶奶的头衔不知道让多少女人红眼,现在苏青死了,女人们都希望柳絮能守住贞节牌坊别再夺走下一个好男人,看见那帮年轻男人们的猴急样儿就生气。老年男人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柳絮还是不要嫁了,别便宜了那帮后生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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