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川第二天起床时,厨房里已经有了动静。
他过去一看,郁寻春系着围裙正在煎蛋,桌上放着熬得软烂的海鲜粥。
“冰箱里还有点昨晚剩下的青菜,再炒个青菜就好了。”郁寻春看到他说,“家里没有猪油,粥是用虾油煮的,你尝尝咸淡。”
他做饭姿势很熟练,炒菜时顺手就会清理厨房,端上桌的虽然都是家常菜,但都会特地摆盘。
海鲜粥绵滑咸鲜,宴青川看着坐在对面的郁寻春:“寻寻,你是田螺姑娘吗?”
“咳咳咳……”郁寻春一口粥呛进气管里,咳得满脸通红,他推开宴青川帮他顺背的手,“什么田螺……不是,咳咳,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那样叫我。”
宴青川往他手边放了杯水:“有什么问题吗?寻寻,多可爱啊。”
郁寻春:“我都说了我不喜欢。”
宴青川:“为什么?”
因为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没人这样唤过他,就连自以为关系最好的程晁,双方也都是连名带姓地称呼对方。
小寻,寻寻。
这样的字眼太亲昵了。
郁寻春很不习惯。
但他浑身上下嘴最硬:“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
宴青川:“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郁寻春抓狂:“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有为什么!你烦不烦!”
宴青川凑过去,满脸真诚:“可是我很喜欢诶,不能这样叫你吗?”
“……”郁寻春默了半晌,别开眼,“随便你。”
心软且好哄,宴青川掩唇,夸他粥煮的很好吃,郁寻春红着耳朵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又低声说:“你要是喜欢,明天再给你做。”
“好啊。”宴青川一口应下,“不过明天早餐能不能换个花样?”
郁寻春松了口气,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但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才能表达对宴青川的感谢,想来想去,也只有做饭这事勉强能拿出手。
原本他也是不会做饭的,从小到大吃什么怎么吃,从来由不得他,不仅有专门负责饮食的阿姨还有所谓的营养师,他的一切都由席余馥说了算。
还是出国留学之后,他才得以喘息,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留子成了一个堪比米其林的厨子。
吃完早餐,两人各自洗漱出门,宴青川开车上班,郁寻春去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他没有去商场或者步行街,而是去了菜市场,那里的衣服款式老旧用料粗糙,但便宜,一百块三件随便选。
这是他在拍某部电影时了解到的,当时他演的是一个杀了人的发廊tony。
菜市场的衣服都是些老头衫,郁寻春精挑细选,硬生生在一众花里胡哨的衣服里,搭出了几套复古港风,他背直肩平,仪态好气质佳,戴着口罩也给菜市场的阿姨们迷得找不着北,拉着他问东问西,查户口一样从家里几口人问到介不介意生的孩子随女方姓。
热情得郁寻春晕头转向,被他拉了生意的老板也乐得找不着北,大手一挥买三送一,见他要走还依依不舍地握着他的手:“小伙子,下次买衣服再到姨这儿来,姨给你打八折。”
买完衣服,他又去了网吧,先看了看投出去的简历反馈,然后便在电脑上下载下编曲软件,带上耳机开始弹轨道。
网吧的耳机音效粗糙,没有专业的编曲键盘和设备,他只能合成一些很基础的音轨,然后在下机前导入u盘。
晚上九点,夜场开始营业,他夜间的工作也正式开始了。
虽然进娱乐圈后,郁寻春就没再打过碟,但dj的工作他并不陌生,在国外上大学时,这也是他背着席余馥进行的兼职之一。
戴上帽子口罩,在动次打次的音乐和暗昧的灯光中,没人会在意调音台上的人是谁,他们只会在郁寻春控制的节奏下,碰撞欢笑尽情释放自我和挥洒荷尔蒙。
夜场从早场到第二天清早打烊一共分为五趴,dj的工作时间控制在每趴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左右,几个dj轮着来炒热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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