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四方桌子,柴进当先坐了主位,随后邀请王伦杜迁分坐两边,给他们分别添了茶水。
看的王伦慌忙起身,连道不敢:“岂敢得大官人添水,这真是折煞我等了!”
“无妨!”柴进伸手将其拽下,笑道:“倒杯水而已,打甚紧。坐,都坐。”
王伦见柴进一副如常的神情,这才坐了。
此时酒菜也端了上来,鸡鸭鱼豕肉各一大盘,今日时令菜疏五份,外加两坛酒。
自有仆人将酒打装进方便倒取的精致酒壶中,给三人每人倒了一碗。
“某虽与两位兄弟初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来,满饮此碗!”
王伦杜迁两人自也是一碗干了。
“柴某今日出门行猎一天,可是有点饿了,两位兄弟先陪某吃上一些,再来说话!”说着柴进当先夹了一块鱼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杜迁是个粗汉,见说只觉得这柴大官人看着斯文,却是个痛快人,也不客气,直接撕了一条鸡腿,拿起就吃。他们中午就没吃,此时确实是饿了。
但王伦可是读书人,还是个能拉起一个山头,带着点匪性的读书人,自不会觉得堂堂贵家公子,出门打个猎会饿着。且看其细嚼慢咽的态势,哪里像是饿了?分明是看出自己两人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囧像了而已。
只不过其也只觉得眼前的大官人待人真诚,且知冷知热,很是会为人考虑。心下感叹,果然当世孟尝的称号,不是虚名来的,自己这次算是来投对人了。
如此吃喝了一会,稍稍垫了垫肚子,柴进才再次开口:
“王兄弟,听说你是个秀才,怎地没去考取功名?反而在这红尘江湖里闯荡?”
说起这个,王伦情绪平稳,坦然道:“小可也是参加州里的发解试,并且顺利通过了。也去汴京参加了省试,可惜不幸同区房考生中有人舞弊,以至于整个区房考生全部落第。”
柴进听闻,不由得道:“只是那一科落第而已,王兄弟要是有意,此后再考就是。”
“小可无故受累,心中气不过,便不想再去考取。另朝廷依着蔡京之言,扩建了太学,分为外舍、内舍、上舍三级,取士只从此处,无名之人进不得其中,只能流落江湖,飘飘荡荡好几年。”
说起取才改制这事,要是没有私心的话,在柴进看来,方法是可以的。这种从县到州再到太学的办学,很是给他了一种后世小学中学大学的既视感。
只是如此一来可是苦了很大一批此前寒窗苦读的人。
毕竟太学名额有限,想要正常进入,就要从县学州学的外内上舍一年年的层层选上去才行。这是非常耗时耗钱的,而且就算进入太学还要经过两次升级,才会在朝廷需要时被选取。这几乎就是阻断了当时那批读书人进入仕途的道路。
在柴进看来,原著中的宋江,这一个么热衷于功名且自幼苦读的人,最后只能选择杀人放火受诏安这条路,而不是走正常途径进入体制内,未免不是没有进入道路的原因造成的。
想着想着思维就偏离了,这关自己屁事,轻晃了几下脑袋,将飘飞的思绪拉回来后,柴进劝道:“人世无常,王兄弟还是放开心往前看的好。”
“多谢大官人宽慰,小可这几年也是想明白了,深知仕官无望,打算做一个教书先生了此余生,如若大官人不嫌小可才疏学浅,愿帮大官人教授庄中孩童。”虽是这般说,可柴进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愤懑不甘。
“先不需说其他,兄弟只管在庄里住下便可!”
柴家庄是个大庄,庄内一千一百余户,五千余佃户,另外东西北还各有一庄子,多有附户之人。
总共万余多人,早请了几个先生教授孩童,真不差王伦这一个。
留他在这里教书,还不如继续忽悠他去水泊占地盘,正好可以试试金手指对于地盘的判断。是必须自己占领的地盘才算,还是入股的就算。不过这事还要好好考虑一下,不急于这一时。
和王伦谈了一下,柴进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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