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不等她想清楚,言韫松开她,手撑在她肩膀两侧,微微俯身,他的气息逼近,近的令她呼吸凝滞。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
只是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道:“都过去了,前尘事断,珍惜眼下就好。”
素娆缓缓阖眼,心上的旧伤在这句话后被轻轻抚平,凝结成疤,褪换出新的血肉来。
“嗯,过去了。”
她的心平静而沉稳的跳着,应和着他的,逐渐趋于一致,那些故事,彻底翻篇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素娆很快睡了过去。
言韫依旧端坐在床边凝眸望着她,少女纤秀,蜷缩成一团儿,窝在床榻里,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乌黑的秀发。
乖巧又安静。
“原来如此……”
一声幽叹,他恍然回神,那些神乎其技的验尸术,那些无从查证的毛病和心结,在今夜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前世因果之论本是无稽之谈。
但他却在她开口的时候,下意识就相信了。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些疑惑。
他的泠泠啊……
这一坐,窗外从明月当空到天色大白,言韫动了下僵硬发麻的身子,慢慢站起身,出了房门。
照例盥洗后,开始练剑。
薄汗挥洒,满腔郁气随之消散。
“昨晚没歇息?”
待他收剑后,寇飞白不知从哪儿突然现身,近在三尺之外,言韫早已习惯他这样的神出鬼没,拱手作礼,答道:“浅眯了会。”
“还是和以前一样睡不着吗?”
“比以前好多了,师父不用担心。”
言韫温声回道,然后四下看了眼,“五师父出关了吗?”
“嗯,晚些时候过来。”
素娆醒来时外面日光明亮,院外隐有嘈杂的人声,她扶额起身,头脑还有些昏沉,定了会,洗了把脸,思绪逐渐清明。
遂循声而去。
褚逢阳和季明春都醒了,正和一个妇人聊天,那妇人束袖窄腰,鬓边霜白,瞧着上了年岁,说话间时不时扭头看向言韫,目光慈爱,满含笑意。
这便是江湖上享誉一时的酒娘子,言韫的五师父?
“她来了!”
以季明春几人耳力,素娆刚靠近时就被发现了,见她驻足不前,言韫浅笑唤道:“快过来见过五师父。”
素娆走近,对这酒娘子揖手道:“阿娆见过五师父。”
“阿娆乖,快让师父好好瞧瞧。”
酒娘子拉着她的手转了两圈,笑道:“好标致的丫头,阿韫这小子福气不浅啊,听说你还会酿酒?”
“会一些。”
“别谦虚嘛,青灯老和尚嘴刁着呢,能让他夸的定是个中高手,可惜眼下没空,不然怎么着五师父都要和你好好聊一段时间。”
她这话一出,季明春和褚逢阳面色微凝。
言韫似有所察,疑道:“师父,你要出远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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