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祺自是猜到他想问什么,可惜那种疑惑毫无逻辑,只怕他也不知道要如何组织语言。
又输了。旁边的各种游戏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林亦行那边显然又是他输了被罚酒,他喝得干脆,一下就仰头灌下两大杯。
林以祺转头问陈慕之:你刚才被罚了几杯?
一杯。陈慕之心不在焉,抬起桌上的果汁喝了口,看到一旁还有灌装的啤酒,便递了一瓶给她,林小姐你喝吗?
太过明显的试探。
林以祺接过啤酒:谢了。
然后左手握住易拉罐,右手扣上金属环,用力一拉,打开盖子。
陈慕之紧紧盯着她的动作,眼中似乎有些失落。低头沉默片刻,他也打开一罐,无声地喝了起来。
一瓶啤酒下肚,混着刚才喝的果汁,林以祺感觉胃里有些胀,起身去洗手间。
出来时在洗漱台洗手,看着水流下纤细的手指,她又突然想起当初那双粗糙的、沾满鲜血的手。
其实,她也杀过人。当初那一砖头下去,那个老男人还有气,可最终,还是死了。
最致命那一击源于陈慕之。
那时候的林以祺,虽然恨不得老男人立刻去死,但她确实还没杀人的胆量。于是伤了人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报警。
就算不敢完全相信那里的警察,却只有正当防卫这个理由能让她脱罪,毕竟他试图强奸她是事实。
就在那双沾了鲜血的手拿起手机时,陈慕之赶到了。
看到她被撕破的衣服,看到她脸上的红肿,颈间被抓伤的痕迹,素来隐忍的他像是发了狂,抓起带血的砖头就要往那人头上砸。
林以祺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是想救那个畜生,而是不能让他去坐牢。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他却出奇地冷静,缓缓扔了砖头:姐,以后,他不会再有机会欺负你了。
林以祺不解。她很清楚,不管警察怎么查,法院怎么判,从她被卖给那个男人开始,就已注定以后会有很多纠缠。
陈慕之慢慢帮她拉好衣服,一字一句地道:他不会再活过来了。
他的眼神很冷,冷得让人陌生。那也是林以祺第一次发现,她从来都不了解这个弟弟。
两天后,老男人果然死了,死因是喝醉酒摔伤头。
当然,这不是法医鉴定的,整件事就没惊动警察,老男人的家人宣布他死了,他就真的死了,根本用不着警方调查。
这一切,是陈慕之用两万块钱换来的。老男人仅存的家人,只有他的嫂子和侄子,孤儿寡母一直受他欺负,村里甚至有传言,说他睡到了自己的嫂子床上,是真是假无人知晓,林以祺更不可能了解,陈慕之却清楚地知道,无论传言如何,那对孤儿寡母的恨意是真的,贫穷也是真的。
姐,你会觉得我很可怕吗?那天晚上,听着老男人家里传来的礼乐声,陈慕之曾这样问过她。
你说呢?
那一晚,月明星稀,屋外到处都是蛐蛐的叫声,欢快又刺耳。
林以祺看着他,笑了笑:我只知道,你在保护我,会一直保护我。
也就在那一晚,他们那个酒鬼老爹同样因为喝醉酒摔伤头,不治而亡。
那或许该算陈慕之杀的第二个人。第一个人,他连碰都没碰一下,只动了心机出了钱,而他的亲生父亲,是他推倒的。
参加完葬礼回来,老酒鬼已经醉得话都说不清楚,以往这种时候,只要他心情不好,气便会撒在陈艳身上。
谈好的买家死了,女儿没卖出去,他自然心情不好,冲着陈艳就是一顿不堪入耳的辱骂,然后说会尽快给她找个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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