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怎么回事?”冷小婉笑着问。
“这叫变异,我们生物老师说,基因有遗传,也有变异。”温小飞说,“当时这一课我上得特别认真,目的就是要搞明白,为什么我和爸爸长得差别较大,老天爷为什么这样残忍地对待我。”
冷小婉听了,笑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这个很简单,小飞哥哥,我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你,因为老天爷把美都放在了你的心里,让你有了书画上的天才。”
“这个没道理,为什么你也是天才,却生得这样美?”温小飞立马反驳道。
“这个,这个……”冷小婉支吾了一下,然后笑道,“这个嘛,老天爷还不都是为你准备的?我生得这样美,就是为你这个天才而生的,你要理解老天爷的巧妙安排。”
温小飞一想,觉得冷小婉说的很有道理。是呀,自己虽然丑了一些,可自己也确实是独具异才,又巧得古代美女为妻,老天爷的确是厚待了自己,所以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他想。
于是他就嘿嘿笑着说:“对,你讲得对,就像一歌里唱得那样,‘老天爱笨小孩’,老天也爱丑小孩。”
这时,他们正好走到了爷爷家。爷爷已经做好饭了,正准备去喊他们。
“快吃饭吧,婉儿多吃点牛肉。”爷爷边盛饭边说。
冷小婉知道爷爷是心疼自己,心里感激,而这种被长辈疼爱的感觉,又突然钻得太深,勾起她对父母的回忆,所以一时又有些酸酸的感觉,好在温小飞和爷爷都没注意到她低垂的目光。
温小飞一边吃饭,一边想着画的事,所以吃得很快,以至于竟能与吃饭不多的冷小婉同时吃好。冷小婉坚持要帮爷爷洗碗。温小飞没管,自己先回去画画了。
冷小婉忘了温小飞要亲自用血调配动感牡丹红的事,也就没在意,任他先回去了。
等到洗好碗回到家里时,冷小婉见温小飞正在调色,她这才想起温小飞在墓室内说要亲自一试的话,急忙看向温小飞的左手,只见他的左手食指已经裹上了一层白布条,而桌边还放着一把小刀。
“呀,小飞哥哥,你真的割破手指啦?”冷小婉惊问道,并急忙走上前去,抓住温小飞的左手,只见手指根处还有血迹呢,而布条上也渗出暗红的血色来。
温小飞一边用右手继续调色,一边说:“你看,这种红色就是动感牡丹红了。”
“疼不疼呀?你真傻,干吗要试?我都说了,你推测得很正确。”冷小婉握着温小飞的手,心疼地责怪道。
“不疼,一点也不疼。”温小飞说,“婉儿妹妹,你看这颜色多诱人。”
他边说,边用画笔搅拌着调色盘中的牡丹红。他说一点不疼是真的,因为他疯了。
都说艺术家个个是疯子,这话一点也不假。当年张择端为了调配出最好的牡丹红,割自己的手指。到了明朝末年,冷小婉也曾一试。而如今,温小飞亦是如此。
“还不疼?人家的心疼,你知道吗?”冷小婉嗔怪道。
她看着温小飞搅拌的红色,的确很艳丽,粉中带着腥红,腥红中又有着淡淡的光泽。这便是用人血调配出的动感牡丹红!这便是当年张择端独创的动感牡丹红!
这时,温小飞又加入了一些曙红,然后继续搅动。
眼见已然如此,冷小婉只好催促道:“那就快画吧,时间长了,就不能画了。”
“嗯。”温小飞应了一声,便举起画笔,又在那掺了他的血的调色盘中蘸了蘸,然后就开始挥毫泼“血”。
他用的是“滚笔皴染法”。这是冷小婉才教他的,一笔下去,就是一片鲜艳的花瓣,再滚一下,又是一瓣。
可他只画了两个花瓣就停住了,看着直咂嘴。
“怎么啦?”冷小婉问。而其实她已经明白了原因,只是不想说。
“婉儿妹妹,这颜色还不行,是血少了。”温小飞道。
“不少,这正好呀。”冷小婉明知血确实少了,但却故意这样说。她不想让温小飞再放血了。
其实,温小飞放的血也不少,可他兑的曙红多了些。他没理会冷小婉的话,放下画笔,就要去解左手上的白布条。“得再放点血,这血还不够。”他说。
“不,别放了。”冷小婉死死地抱住温小飞的手阻拦道,“我不让你放,小飞哥哥,那就行了。”
“不够呀,婉儿妹妹,我已经割了,不管怎样,得放够画好一幅才行啊,不然不白放了吗?”温小飞说。
冷小婉犹豫了。是呀,不再放一点,刚才放的就白放了。可她不想再让温小飞放血了,她心疼呀。
“那放我的吧。”冷小婉想了一下说。
温小飞笑了:“傻子,那样我才会疼呢,那不等于割我的心啊,你说是割手疼还是割心疼?”
冷小婉感动得泪水都要涌了出来,不情愿地放开了温小飞的手,喃喃地说:“那好,你放吧。”
温小飞于是解开了布条。伤口又裂开了,血又流了出来,一滴一滴地,滴进了调色盘里。他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他刚数到十,就见冷小婉突然一把摸起桌边的那把小刀,迅地划向了自己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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