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直播拍摄的网红叫斯黛拉,原本是搞穿搭的时尚类红人,这两年国潮复兴,她雇佣了专业团队做复原汉服和妆造,还创立了自己的汉服品牌,人气很高。
斯黛拉虽然真人外貌形象没有崩,但一接触才发现这人可不怎么样,傲慢又油腻。青晓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决定要脱粉,并吐槽说斯黛拉搞复古国风知性人设大错特错,这跟自己个性差得太远,塌房是早晚的事儿。
谌过全程都平心静气地谈拍摄条款,不疾不徐的,也没陪着笑脸,谈到尾声时,斯黛拉突然越过桌子探身过来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脸往前凑的都要跟她贴上。
斯黛拉用那种出镜时惯用的迷蒙多情的眼神盯着谌过,谌过眼神冷淡,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来:“拿开。”
斯黛拉勾着唇角笑,一脸痞气地又往前凑了一点,像是细细观察了她一番,继而显出几分意外之色:“你好像真的心如止水。”
“不应该啊,”斯黛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像我这种男女通杀的款,又帅又美,你竟然无感?他们都说你是弯的,我现在很怀疑传言真假。”
谌过耐心售罄,偏脸甩开斯黛拉托着她下巴的手:“你还要不要签合同?”
“签呀,”斯黛拉妩媚一笑,“我就是冲着你来的啊,谌老师。”
斯黛拉将近一米八,长相么,的确很绝,有点女生男相的意思,她也经常出男装,有很庞大的老婆粉群体。
许多直女会对着那种帅过男生的女生叫老公,口口声声喊着性别不重要,其实这些人的本质还是喜欢男性。
谌过没有思考过自己的理想型,也同意性别不该被定义,但她可以确定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里外都像油腻普信男的女人。
她垂着眼把签字笔推过去:“还有其他要求的话,随时跟我的助理沟通吧。”
斯黛拉爽快地签了字,又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她:“谌老师,你喜欢男人的话,我也可以啊。像我这个模样的,跟男人也没有区别。”
“从男人的审美来看,你真的很让人心动,白,美,身材纤细但不干瘪,特别是你的五官神情,就那种又冷又欲的感觉很诱人,很容易让人生出生理冲动。你大概不相信吧,我见你第一眼就幻想着你小鸟依人在我身边的样子,太惑人了。”
谌过依旧冷淡地看着斯黛拉。
斯黛拉又把目光转移到谌过的手上,用一种暧昧下流的眼神注视着她:“这么长的手指,骨节还不突出,端起相机的时候,一定很漂亮。”说着还很做作地舔了下嘴唇,甚至微微挺了下胯。
一直在边上听着谈话写备忘的青晓脸都气红了,硬咬着牙在那儿忍了一肚子火,憋得眼角直抽,平板都让她摁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谌过收起合同,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礼貌的假笑:“下周见,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斯黛拉还是头一次怀疑自己,她一直觉得谌过这样的摄影师就是属于那种很乱的圈子里的,因为她有拍私房的业务。不是人非得刻板印象,拍私房的摄影师有几个好东西?
不过是看她正好是自己的菜,但求一睡罢了,没想到看走眼了?
可这短暂的近距离接触下来,她发现谌过竟然是那种老派摄影师,有技术实力,性格严肃,但胸怀还挺豁达。她这番言语冒犯,人家竟也岿然不动。
28岁年纪就有这种心性,更感兴趣了呢,征服正经人可比勾引一个浪荡子有意思多了。
谌过开口送客,斯黛拉也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过嘴瘾见好就收,虽然她也没见着好,但也知趣地告辞。
斯黛拉前脚出门,青晓后脚就烦躁地“咕咕咕”灌了一杯冷水:“我靠,这女的好油腻啊,她这不就是语言性骚扰吗?恶心死了,姐你竟然不生气?她意淫你哎。”
谌过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添了热茶小口小口地喝:“我要是跳脚大骂,她说不定会觉得更爽呢,谁知道精神男人的爽点在哪儿呢。也没有必要反怼回去,我是真的不在乎,就当路边的狗叫了两声呗。不过是一个客户而已,咱图的是挣钱。”
青晓还是气呼呼的:“咱们公司势头挺好啊,缺这一单又不会倒闭。”
“傻瓜,”谌过卷起一本杂志敲了敲青晓的头,“哪行哪业挣钱容易?客户又不是依着咱的喜好定制的机器人。你呀!女孩子不论什么时候,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是第一位的,不要太在乎嘴上输赢。”
“突然感觉这个圈子好乱,上学那会儿也没觉着啊。姐,咱这公司你可得好好经营,别弄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也别跟乌七八糟的人混。”青晓嘟着嘴抱怨。
这话说得一半儿中听一半儿难听,谌过也不太在意:“你们学院派出身的摄影师怎么说呢,好像更理想化一点,骨子里也有点清高。我呢,是从小跟着我爸那个摄影发烧友开蒙入门,到今天也是经历了一个把爱好变成谋生职业的过程。”
青晓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把谌过还没说完的话截断:“我懂你什么意思,这不就是生活和生存的命题么,做人做事都得学会妥协。”
“对了一半儿!”谌过又补充一点,“有的人妥协着妥协着就忘了自己的本色,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忘,心里总要留些干净的地方。”
青晓闷闷地长出了一口气:“行吧,我听你的。”说完又叽里咕噜地嘟哝,“不过碰到斯黛拉这种人感觉真是好晦气啊,这么一比起来,桂圆都可爱多了呢。”
谌过抿了抿唇,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有时候人还是要信一信玄学的,下午青晓才在办公室里嘀咕过桂圆,晚上关衡就打了电话来,说关佳颜把自己关在屋里快哭死了,怎么哄都哄不住。
谌过看看时间,简直要被这兄妹俩弄得神经衰弱了:“关总,现在是夜里十一点。”
关衡好像情绪又垮了,隔着电话线都能听出来他的崩溃:“谌总,我求求你了,你能来看看颜颜吗?她真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谌总,”电话那端的人竟然忍不住有几分哽咽,“谌总,我恨不能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去,你能懂吗?”
谌过听懂了,关佳颜那头犟牛犊子又让人束手无策了,不是自己疯,就是要逼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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