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我
含情泪目在醉酒熏红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心如死灰的哀愁。他悲伤地看着晏成,一句意味不明的控诉让在场的人纷纷浮想联翩。
那名嵊州来的中年官员下意识用疑虑的眼光看向了晏成,晏成却皱眉盯着黎纫洲没有注意。
唯一注意到了这一眼的只有谢闵,他刹那间瞳孔紧缩,脚步钉在了原地。
他睁大了眼睛缓缓转头,定定地看着没有分给他半分注意的晏成,久久不能回神
邵影同样没有在意一旁的官员是什么反应,在黎纫洲话音落下的下一刻,他直接就一脚将这口出狂言的家伙踹进了布满薄冰的莲塘。
晏成掸了掸沾上了水珠的裙角,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的淡然也让周围人迅速找回了主心骨。
佟锦和她对视一眼后高声叫嚷了起来:有人落水了!而后定定地看着黎纫洲呛了好几口水后几乎沉底才跳下去将人捞了出来。
前庭的人急急忙忙乱作一团地赶了过来。
佟锦将昏迷的黎纫洲搁在了地上,似是不经意地扫了眼岸边的一名绿裙宫女才蹲下身去给他拍背吐水。
宾客们跑过来看了眼就慌里慌张冲晏成发问:这是怎么了?这、这好端端地怎么会落水呢?
这大冬天的还下着雪
晏成款款袖子,同样费解地皱起了眉看向佟锦:我也是听见落水声才过来的佟锦,怎么回事?
佟锦拍着黎纫洲,看他咳了口水出来才转身跪下:是属下失职,属下一时不察
岸边一名宫女却突然扑通跪了下来,声音急切得带上了哭腔:是、是奴婢的错!
晏成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烦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邵影,去带着冯公公找宫里的太医来!快去!
是。邵影领命后便即刻消失了。
你说。晏成指了指宫女。
宫女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抽噎道:奴婢看见这位贵人独自散步至此,像是喝多了,又一直盯着池塘水面看奴婢犹疑着不知该不该拦,后来实在怕出什么意外应付不来才去找了佟副长。可是等奴婢带着佟副长回来时恰好就就见这位贵人一头栽了进去。
湿透的佟锦在宫女说话间一直给黎纫洲拍着背吐水,自己却被混着雪花的寒风刮得嘴唇都紫了,他依旧跪在地上沉着眉眼请罪:是属下失职,才让客人不慎行至此处。
晏成隐晦地扫了眼围观宾客各异的脸色,冲佟锦不咸不淡地发话:背他去西厢房安置,暂叫军医去照料。至于你过后自己去按军规领罚吧。
醉酒的客人跌在乱七八糟的地方其实常见得很,何况是世家子不守礼仪,私闯了公主府的后院
围观人群中有武将怜悯地皱起了眉头看佟锦,却不好多说什么。
晏成在佟锦把人背起来离开前特意看了黎纫洲一眼,接着便为难地看向了众宾客:本宫孤陋,不知这位公子是
沉默已久的谢闵此时抬起了头,他的脸色很白,语气倒是平稳:是黎侍郎家中的独子,殿下没见过的。
晏成恍然:哦,那他是同黎大人一起来的么?
宾客中有一名华服女子低声答了话,晏成认得她是萧氏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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