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哥跟咱们兄弟不太像,到跟维唯很像。是吧,二哥?”独孤维濯离开长安时才六七岁,记不太清了,转头问独孤维泽。
“嗯,大哥和维唯长得既像爹又像娘,我跟三弟都像爹爹。”
独孤维唯一听顿时乐了,想着有个跟自己长得相像的血缘至亲,心里不禁有些微妙。好吧,看在大哥跟自己长得像的份上,就不吃他的醋了。
独孤维泽颇为自豪的说道:“大哥当初可是有神童之称。外祖父每次见到大哥都笑得很温和,小时候……”
“三少爷,五少爷,你们还有九壶箭没射完,辰时如果还射不完,晚上加倍。”武师傅在一旁淡淡说道。
独孤维泽跟独孤维唯挤挤眼,意思时晚点儿再给她说。
兄弟两个跨上马练习骑射,独孤维唯也自去练习拳脚,左右最晚明天就能见到素未谋面的大哥了,也不急于一时。
等她练完拳脚和轻身功夫,已是辰时中了,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早已上学走了。
摸摸自己汗湿的脸,跟杜岩和武师傅打声招呼,就回房沐浴。
叮叮和当当早把浴桶里给她放好水,准备好了换洗衣物。
独孤维唯沐浴完,换上一身浅绿的小襦裙,让叮叮给她梳了两个小包包,再簪上两朵嫩黄的迎春花,整个人看上去白嫩嫩、软绵绵,配上红扑扑的脸蛋,直教人觉得,如果咬上一口,想必是甜丝丝的。
她满意的合上镜子,站起来去外间用早膳。
独孤维唯通常都是晨起练过功夫才会用早膳。早膳过后,就去上房,开始她一天的淑女养成课业。
沈氏却不在房里。
今天正逢学习女红,见沈氏不在,独孤维唯不由窃喜,看来今天能逃过一劫了。
兴冲冲跨过门槛,正要去找杜岩学学他那些五花八门的制药方法,却见沈氏带着春葳、春衣进了垂花门,往正房而来。
独孤维唯忙堆起笑脸,迎上去,仰头问道:“娘您去哪了?我正要去找您。”
“去门口看看你大哥到了没有。”沈氏牵住她的手说。
哎呀娘啊,这是要走火入魔了。独孤维唯在心里大叫。
回到房里,春葳去准备了花绷子,丝线等用品。沈氏开始教独孤维唯。
她把花绷子在布上绷好,穿上针线,在布上飞针走线,一会儿功夫,就绣了一片粉色的花瓣。
独孤维唯见沈氏明显不在状态,本来是教自己的,现在拿起针就神游天外,竟自己绣起来了。
独孤维唯乐的不提醒她娘,还直拿眼瞪春衣,不许她提醒沈氏。春葳跟春衣都掩唇忍笑。
沈氏绣了一会,突然“哎呦”一声,拿手拍额,懊恼道:“我真是糊涂了!”吩咐春衣,“你快去看看翠微跟翠袖把给大少爷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又交代春葳,“快去叫嬷嬷来……”
春葳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领命出去。
沈嬷嬷被春葳催促着踩着碎步匆匆进来,沈氏连忙起身拉着她道:“嬷嬷知道清儿的口味,赶紧让春葳帮着列个单子,让人去东市买菜,清儿大老远跑来,路上定是吃不好。哦,还有鱼,清儿爱吃鲈鱼。”
沈嬷嬷吁口气拍拍沈氏的手,“别慌,您安安心心坐着,嬷嬷定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沈氏点头,看沈嬷嬷出门去了,才想起自家闺女,冲独孤维唯道:“维唯你去厨房,把你琢磨出来的菜肴都准备好,你看着她们做,一定要做好吃了。”
独孤维唯一听可以不用做女红了,也顾不上吃醋,一溜烟跑了。心想,可以假公济私把自己爱吃的红绕肉、糖醋排骨、蜜炙羊腿一并做了。又想,大哥跟自己长得像,估计口味也一样,自己爱吃的就是大哥爱吃的。
沈氏等独孤维唯跑远了,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女儿学习女红的日子,忍不住扶额懊恼,算了,放她一天假吧,左右自己也没心情教她。
傍晚,一直到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散学回来,仍不见独孤维清的影子。
独孤维唯不由有些失落,白忙活一天了。抬头看沈氏时,她正让翠袖伺候着披上斗篷。独孤维唯料想她又要去大门口等儿子了。
她左右没事,就牵了沈氏的手,甜甜笑道:“娘,我跟您一起去。”
沈氏顾不上搭理她,牵着她的小手就出去了。刚刚走出垂花门,就见独孤绍棠带着一人往这边走。
沈氏登时跟被人点了穴一般,呆若木鸡。
独孤维唯抬眼看去,只见独孤绍棠身边立着一名美少年,一身牙白锦袍,衣冠如雪,在暮色四合,府灯初燃的光线交织下,衣袂飘飞,宛如仙人模样。
再仔细打量他的脸,独孤维唯忍不住笑了,果真和自己长得像,只是他的鼻梁更挺直,五官更硬朗。
这定然便是大哥独孤维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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