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个问题喔。”爷爷抿嘴想了片刻,“既然哪个是哪个不是都分不出来,我怎么帮忙呢?查不清楚来源,我是没有办法帮你的。”
我插嘴道:“那就按照都是的来办。”
“怎么按照都是的来办?”爷爷问道。那人也拿询问的眼睛看我。
我说:“这应该和水鬼的事情是一样的,都是找替身。这是很明显的。是吧?”爷爷点点头,表示赞同。闹水鬼在这一块地方已经不是鲜闻,那人也点头表示意见一致。
“那么我们就按找替身的事情办,如果那个楼上的男孩子还不好,就证明他是例外;如果他好了,证明他才是这个事情中的受害者。但是你的女儿,”我把眼睛对着那人说,“我们就不知道为什么了,或许与这个不相关。”
“那就不用打扰楼上的那对父子了。你女儿是什么时候出事的?”爷爷问道。
“上学时,大清早。”那人又补充说,“那个楼上的男孩子也是大清早出的事。”
爷爷点头说:“早上路滑,出事的情况多一些。”爷爷站起来,拍拍屁股,说:“我明天早晨在出事的地点置肇一下。置肇完了,就知道是你女儿还是楼上的男孩子与这件事有关了。”
那人急忙问:“如果我女儿是另外的原因,那怎么办?”
爷爷说:“那时候再看吧,走一步是一步,好不?”
“诶,诶。”那人忙不迭的鞠躬点头。
“我还需要你配合一下。”爷爷对那人说。
“有什么就吩咐,只是如果我女儿跟其他事情扯上关系的话,还请您再麻烦帮帮忙。好不好?”
“行。”爷爷简单干脆的回答。
于是,爷爷跟那人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然后我们分道扬镳,各做各的准备。
我和爷爷回到家里。爷爷在后园里剁了根竹子,削了几根竹篾,扎成一个人的形状,然后在竹篾上面糊上白纸,找邻家讨了碗雄鸡的血淋在纸人上面。
“好了。”爷爷说。他把血淋淋的纸人用细麻绳悬在堂屋的角落,像一个吊颈鬼。奶奶怕吓着别人,找了件蓑衣给它盖上。
如果真是个吊颈鬼,我还不怕。但是这个纸人让我心里微微发颤,吃饭的时候总分心,转头看看那件蓑衣,总觉得那个纸人在蓑衣下面做小动作,或者偷偷的看着我们。
这天晚上,我又梦见了尅孢鬼。它的嘴唇干枯得起了皮。它向我讨碗水喝。我说,我在梦里呢,给你一碗水喝了也是没有用的。
小时候的我也有搞笑的时候,有时妈妈不给零花钱,梦里就梦到自己面前有大把大把的五毛的一块的钱币。同时,我也知道这是在梦里,等一醒过来这些钱就都没有了。于是我想了个办法,把钱紧紧的攥在手心,不让它溜走。那时幼稚的我心想:这样从梦回到现实的过程中,钱没有任何机会离开我的手。
可是每次醒来都很失望。
后来再想想,先把钱换成糖果,那不就好了?于是梦中的我拿着钱去小卖店买零食。可是小卖店的阿姨说,你这是纸,不可以买东西的。我将阿姨退回的钱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我做家庭作业用的草稿纸。
第二天我醒来,记起昨晚的梦,才知道这几天呆在爷爷家,没有给月季浇水了。难怪它说口渴的。我决定办完这件事后立即回去给它浇水。
我和爷爷没有吃早饭就去了约定的地点。
爷爷见那人手里也抱着一个纸人在那里等候,大吃一惊:“你怎么也弄了一个?昨天不是跟你说了,我弄这个纸人,你去叫辆车吗?”
那人说:“我女儿昨晚给我托梦了,说她的死是因为另外的事情。在坡上面那个桥的地方,曾经有个工程师被吊起的水泥板压死了,所以找了我女儿做替身。”
爷爷一拍脑门,说:“哎哟,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个事呢?”
我忙问:“怎么了?你也知道吗?”
爷爷说:“怎么不知道呢?去年这个桥坏了,村里叫人来抬预制板,我也来了呢。当时一个外地的工程师在桥墩下面测量,吊车吊起的一块水泥板突然脱落,把他给砸死了。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事呢。”
我说:“这些天你够忙的了,哪能想这么多?”的确,这些天爷爷没有消停过,跑到邻县治梧桐树桩,回来又捉鬼妓,中间还有杂七杂八的事。我都有些晕头转向了,连给月季浇水都没有时间。
爷爷说:“对了。要你叫一辆车过来的,怎么没有看到车?”
那人为难的说:“您自己也不想想,哪家的车愿意帮这个忙啊?万一人家的车以后出了什么事,还要找我麻烦呢。”
我迷惑的问道:“找车干什么?这个置肇还要用车么?”
爷爷并不回答,他问那人说:“那你这个纸人有什么用?”
那人说:“我女儿告诉我了,说要把这个纸人埋在桥下面,再用水泥板压在上面就可以了。”
我笑道:“难道你要在桥上拆一块水泥板吗?”
那人说:“我女儿告诉说,原来砸死那个工程师的水泥板在桥的左面五十多米处。现在上面盖着草垛,揭掉草垛就可以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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