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被赵氏说的脸颊发红,但她也不敢再跟赵氏辩驳,只是坐在那里默默的捣着虾。
她不说话,赵氏更觉的她有理了,“你知道全村这么多人,为什么她谁也不找,单找你?还不是你傻,什么都往外面送。
你也不想想,你这么帮别人,别人会帮你吗?她说她不在乎那一两银子,可是当初老五没钱娶媳妇的时候,她可曾借过你一钱银子?她要是真想帮你,以她家的实力,怎么会拿不出10两银子,老五又怎么会想着要去卖承玉。
要我说,要是承玉真被卖了,谁都不怨,就怨你。”赵氏也身为人母,知道张氏的软肋在哪里。
听赵氏提起田承玉的事,张氏的嘴唇有些发抖,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骨肉分离的场面,甚至就算现在想起来,也后怕不已。
而且她能明显感觉到,自从那次之后,田承玉跟她之间就有了一层说不明的隔阂,对此,她十分心痛,可是她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田承玉说,只能默默的多关心田承玉一点,尽量的满足他的要求。
可惜,收效甚微,现在田承玉看见她,就像她以前所希望的那样,十分的有礼,但却又不是她想看到的,因为那有礼中分明带着一种疏离。
田承玉的这种态度就像锉刀一样挫着张氏的心,让她彷徨、心痛。
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张氏道:“不然,我把那帕子给她送回去吧,最近家里挺忙的,我还有一个屏风要绣,可能没时间给她绣了。”
张氏给自己找着理由,虽然那理由根本就是实际情况,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多了几分找借口的意思。
“你早该给她送回去,要是我,根本就不会接。”赵氏得意的瞟了一眼张氏。
张氏说完,却没有动,小声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她。”显然刚才那股疼痛劲过去,她的情感又败给了理智。
“哼,早晚这个家都会败在你手里。”赵氏见张氏出尔反尔,怒气冲冲的舀了一大瓢水倒进瓦罐里,发出哗啦一声水碰到瓦罐罐壁的声音。
说完,她还觉的不够,狠狠的将葫芦瓢扔在一边,“不干了,我算看清楚了,就算我累死都没用,我这边想挣点钱,那边就有人忙着往外送钱。好人都让别人做了,就我一个坏人。”
说着,赵氏就往屋里走。
张氏一见,赶紧站了起来,着急的道:“四弟妹,你别生气,都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不然你要是累了,你就先进去休息会儿,这里的活有我呢。”张氏说着好话。
赵氏冷哼一声,没理张氏。
“回来,你要去哪里?”姜婉白听她们说了这么久都没有插话,是因为她觉的赵氏说的有道理,这徐氏一看就是那种不可交的小人。但现在,赵氏要罢工,她可不允许。
赵氏回身不满的看着姜婉白,但却没敢说什么。她罢工确实很没有道理,姜婉白还在干活,她就算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能进去休息。
“老三媳妇,你以后少跟徐氏这样的人来往,做人要能分清是非,明辨好人、坏人,好人,你可以对她好,但是对坏人,你要是对她好,她只会嫌弃你没有对她更好。
甚至你把血给她喝了,她都会因为你没给她骨髓只给她血,恨上你。老五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做的事不紧代表你一个人,还代表着咱们全家。
今天只是一方手绢,事情倒还好说,要是哪天遇到什么大事,你再这样,肯定会连累你的孩子,连累咱们全家,你于心何忍。”姜婉白越说越激动,她也真的怕被她言中,所以语气越来越严厉。
张氏脸色一白,手中拿着的捣…杵差点没从手上脱落下去。
“圣人还说要惩恶扬善,佛家还有不动明王,你对坏人不好那才是对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今天这手绢,你既然答应人家了,也不能做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就算了,不过下次,我希望你答应之前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姜婉白一口气说完,心情好了很多。
张氏沉默了一下,这才道:“是,娘。”
一场风波过去,几人继续弄虾酱,不过赵氏却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道:“娘,刚才那个不要脸的看到我们做虾酱了,她不会偷学吧?”说完,她好似已经看见了无数铜钱长着翅膀飞走那一幕,不禁咋呼起来,“糟了,这可不行,这可怎么是好!”
咋呼完,她又将怒气撒向了张氏,“都怪你,要不是你,那个不要脸的也不会找到这里来,这下好了,咱家赚钱的路子就要被你断了,你高兴了吧!”
赵氏说这话就有些胡搅蛮缠了,但张氏却真的觉的这好似全是她的错,顿时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姜婉白。
姜婉白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这虾酱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难的地方,明眼人一尝,再多试几次,就能成功了,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做独一份的生意,而是要先入为主,让人们养成习惯,以后想吃虾酱就来她这里买。
这就跟现代的品牌效应差不多,不过姜婉白却没有跟赵氏她们说这些,这些是长远的,而赵氏她们现在需要一个近期可看见的理由来安慰。
“她只看见了咱们做,但之后还有一个更关键的步骤,她没看见,而且她也不知道我们放的这些东西的具体比例,你们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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