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向众人说:“这样吧,现在市场上羊肉的价格是25元一斤,咱也不按这个价了,按20元一斤算;一般一只成羊的重量是20到40斤,咱就按20斤算。毕竟羊已经丢了,谁也无法知道羊的确切重量,就这样算笔糊涂账吧,每只羊按400元算,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不说话,面面相觑,希望有个出头的。
李五接着说:“可能有的人觉得赚了,有的人觉得亏了,没办法,遇上这事了,大家就多担待点吧。”
七司令说:“李警官,本来20元一斤的羊肉就已经够便宜了,价钱再压到这么低,我们赔得也太大了吧?尤其是我,我家丢了四只羊呢。”
马二女马上附和说:“是啊,李警官,我家那只羯子,羊贬子可是要给五百的,我都没舍得卖!”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说开了,都嫌价钱太便宜,重量也估得太低;再说除了羊肉,一张羊皮还好几十呢;还有头蹄杂碎这些,一只羊至少也值七八百元呢!只给四百,太亏了!
许俊林抬起双手压了压,止住大家的混乱,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不是五哥在这里主持公道,王三白不给你们赔,你们也不是看的两眼?还能真的把他当成羊吃了?我看就这样吧,很不错了。”
半天不说话的田喜财说话了:“我看行,反正我家的羊有400就行了,不过,村长的家的狐可是给羊群立过大功的,杨宝宝他妈说了,至少得给八百,少一分都不行。这个不能妥协!”
大家都很奇怪地看着他。七司令说:“怎么?你还真担心把你当成狐让母羊使唤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窃笑,田喜财涨红了脸,不说话。
“你看,还是田银洞的儿子觉悟高!”李五赞扬了一句,又向众人说,“我就这么大点能耐,已经很尽力了,大家要是觉得不行,自己该上哪告就告吧。到时候王三白一分钱也不赔,就是判他个三年五载,也有你们什么好处?”
许俊林笑着说:“五哥还说没能耐,今天给我们解决大问题了。这个事,快把我麻烦死了!”
大家不说话了,各自盘算着赢亏,虽然不满意,但总比没有强,也就答应了。
村长家的狐,在田喜财的全力维持下,再加上李五和许俊林的帮衬,就按黄桂花开的价,给赔了八百元。
在李五的监督下,许俊林代替王三白给大家写了欠条,让王三白按了手印,交给大家保管。不一会儿功夫,王三白凭空添了6800元钱的外债。对于这个游手好闲的羊倌来说,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啊!不知道这该算李五的功劳,还是该算他的罪过呢。
至于要账的事,李五说:“你们自己慢慢要吧,要不就顶羊功费,我可管不了了。”
白志才没来,欠条暂由许俊林保管。
杨全德家也没人在,田喜财要了欠条,说他一会儿过去交给杨宝宝。因为杨宝宝离开村委会时,确实是把这事托附给了田喜财,就给了他。
诸事处理完毕,李五和付海军上了警车,开走了。
李五对于今天自己的表现很得意,坐在副驾上,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一边说:“榆树湾村的事基本都处理完了,就剩下杨村长家丢钱的案子还悬着呢。小付,咱可得抓紧了,这个案子无论如何也得破,不能再拖了!从明天开始,咱把工作重点放在这里,其他的事暂时缓一下。”
他这么安排是别有用意的,一来可以更多地接触刘二嫂,所谓日久生情;二来抓紧给杨全德把损失找回来,杨全德才能更加卖力地替他说媒。自从上次在刘二嫂家出了丑以后,李五对于刘二嫂更敬重了,更觉得她是一个适合居家过日子的正经女人。他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嗯。”付海军答应着,却满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隔了一会儿,他试探性地问:“五哥,咱们这么办合适吗?”
“什么?”
付海军说:“如果我们不能断定那些羊是王三白杀的吃了或者卖了,王三白是不用给大家赔那么多的,大不了交点罚款就行。”
“悖 崩钗迓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像他这样的老狐狸,就应该给他点惩罚!”
“可这不是冤枉他了吗?”
“小付啊,”李五颇带点开导他的语气说,“你刚参加工作,还有很多事情不太了解。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农村多了去了,这种案子也很难办得清楚,关键是稳住人们的心,别让反映到上面就万事大吉了。”
“哦,”付海军含糊地应着,不再说话了,开心开车。
李五接着说:“对于咱们来说,回去写个结案报告,就说是王三白承认是自己监守自盗,认错态度良好,也给大家赔偿了。咱们以批评教育为主,反而是一项业绩呢。”
付海军又哦了一声,对于李五,他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迷乱的村庄rane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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