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振南正站在书房门口听着呢,就瞧见母亲慌慌张张的上楼来了,他一愣,上前小声说道:“妈,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开会么?”
“这到底事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妈,我都跟爸说了,东子太任性……”
“你甭说了,管妈都告诉我了,这种事儿为什么不跟我说先跟你爸说,啊?你不知道你爸那脾气,惹急了能又老三的好儿么?你猪脑袋?”
“……”
一看母亲已经生气了,潘振南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指指书房说:“我爸谁也不让进,等会再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父亲的声音忽然提高,已然暴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没错!我有什么错?”
“你给我跪下!”
“我让你跪下你没听见?”
“爸!您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我想跟谁好跟谁结婚凭什么你们说了算?我是个人不是个木偶,我也有思想有感受,我长大了爸,不是三岁小孩子走路还需要你们扶着。”
“好,好好,你长大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问我凭什么?就凭我是你老子!你长到一百我也是你老子!”
“我没说您不是。”
“你,你这个孽障!跪下!”
噗通,他跪了。
随后就是藤条划破空气的声音,落在衣服上传来闷闷的啪啪声,以及老头喘着粗气骂:“我叫你给我犟!”
母亲一急就要进门去,又被潘振南拦住:“妈,爸正在气头上,您……”
还没说完就听见父亲暴跳如雷的声音:“放开!”
潘东明哽咽着说:“爸,您甭逼我了。”
“放开!!”
潘振南正在奇怪,母亲已经一把推开他急急的推开门进去,打13 他赶紧跟着母亲身后进去一瞧,吃了一惊,只见潘东明跪在地上双手抱着父亲的腰,听见门响他扭头,左脸颊上从嘴角到耳朵横着一条细细的红檩子,肿起老高,眼睛红红的,母亲一看他脸上的伤都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着好了,刚想上前去拉他,谁知潘东明无比利索的忽然跳起,迅速退到窗口,手抬起来慢慢搁在自个儿脑门儿上,手里已经多了一样东西,竟然事父亲随身携带的小型配枪!
潘振南只看的触目惊心,喃喃说:“你疯了……”随即便听见母亲惊叫一声,似是哽住一口气,身子一软往一边倒去,他赶紧扶住,老头已经整个脑袋都是懵了的,今儿个参加北京军区参谋竞技大比武,潘振南给他打电话匆匆回来还没来得及收起配枪,他怎么也想不到,潘东明竟然有这个胆子,他竟然敢,老头身子摇了摇,往后靠在桌子上,抖着手指着潘东明喘着粗气低声道:“你,你敢……你敢……”
潘东明站在那里,身子挺直的似是一把剑,亮晶晶的眼睛理散发出难以言喻的狂热,脸颊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像个无药可救的疯子。他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如被困的兽,明知前方事刀山也要闯一闯:“您逼我!您逼我!你们都逼我!”
“东东!”母亲在潘振南怀里凄厉的叫着他的小名儿,眼泪噗噗的往下掉:“没人逼你没人逼你,把枪放下妈求你了。”
老头这会儿缓过劲儿了,手依然是哆嗦的,嘴唇也哆嗦:“你有胆就……”
“住口!”母亲忽然扑到父亲身边疯了一样晃动他的身体:“让他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撞死在这儿!”
两个疯子,内外夹击,老头已经吃不消,可他还不信潘东明有这个胆子,他是老子他怎么能让儿子牵着他的鼻子走,咬咬牙还是说道:“你有胆就开枪。”
母亲忽然抬头,睁着泪眼看着老头简直不敢相信,喃喃说:“你说什么?”
她扭头看向儿子,潘东明已经闭上眼睛,蹙着眉头手指用力,她一句“不要”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咔”的一声轻响,声音虽轻可听在她的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一口气哽住上不来了便瘫软这身子滑地上去了,潘振南与父亲顾不得软在地上的母亲几乎同时朝哦都没冲去,一个去夺他手中没拉保险的枪,一个已经一巴掌抡了过去,潘东明顺势倒在地上,父亲面色惨白满头冷汗,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潘振南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揪起来,颤着声儿问:“这就是你的表演?”
潘东明冷冷的瞧着他,无声的用口型说:“孬种。”
潘东明当日不想死,父亲的那把配枪他都不知道摸过多少次了,让他拆了再装上都成,顶自个儿脑门儿上之前他当然会检查一下保险是不是锁上了,他也怕枪走火了,那是一把瑞士产的十分精致的微型手枪,安全系数在自卫枪械里数一数二,可他开枪的时候心里跳的比嘛都快,听到那一声轻响时他插电虚脱,这可不是他小时候玩儿的水枪,这可是真家伙,弄不好了这人不就没了么。
不管谢乔现在走到哪儿去饿了他都要先把自个儿的婚姻自主权弄到手,潘振南是他的前车之鉴,儿他本就是在赌,赌父母把他的命看的比谢乔的身世重,他们对于儿子要娶的媳妇不满意,可要是儿子没了,还要媳妇有个屁用,现在他比较急迫的就是想知道谢乔去哪儿了,电话在兜里震动个不停,他也没法儿接听,只能冷冷的看着潘振南。
潘振南看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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