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笑骂:“滚!”
谢乔指了指辛少问:“你鼻子没事儿吧?”
杨群接口:“有什么事?没蹋没折,除了有点肿,过几天辛少又是一美男子,继续祸害那帮母的。”
辛少嗷嗷叫着扑倒杨群,恨恨说:“杨群丫的忍你很久了,我忍不住了。”
一群人坐在客厅里嘻嘻哈哈的斗闹神侃,难得这别墅里来了这么多人热闹非凡,谢乔顿时也觉得好像自己忽然就有了用处,交代了刘嫂把自己需要的材料让她准备齐了,也不让她插手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刘嫂也很惊讶谢乔居然如此能干,辛少看着东坡肉直流哈喇子,杨群已经舔着唇说道:“哎唷,自从你妈走后,我都没好好的正经吃过杭菜了,看这香的,馋死我了。”
看着一边吃菜一边夸她手艺好的众人,谢乔只觉得想要热泪盈眶,她努力的眨眨眼心想,这都多少天她没有这样感受过有朋友来一起热闹的气氛了。
比起别墅里吃的热火朝天的众人潘东明却是食不下咽,虽然满桌子都是他爱吃的,老头自顾自的哄着囡囡喂饭,这么老大一张桌子上就他们四个人,他的腿跪的到现在还有些发软,不使力也会自个豆啊抖的,好不容易跟上刑一样吃完了饭,老头对他一使眼色,示意他上楼,可是把他吓坏了,心想又来了,该不是老头吃饱了有力力气,继续上午没完成的“大业”吧,可他就算有了想逃的打算也没那个胆啊,心一横,忍着背上的疼痛“噔噔噔”的上楼了,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壮烈。
老托进了书房就坐在桌后看着他这个最小的儿子,此刻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倒是一本正经的,其实他最疼也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从小顽劣不服管教,有了他爷爷做靠山更是蹬鼻子上脸,自己也因为他没少吃老爷子的挂落儿,不用老爷子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跟他两个哥哥不一样,那俩孩子就是正面模范教材,懂事,知轻重,办事稳当,潘东明比起哥哥们自然就是反面教材了,喜爱玩弄手段遇事争强好斗,他常常想如果这个儿子入了政途作为肯定要比哥哥们好,不过做生意这孩子也没让他失望,不管他怎么样的心机深沉,可成绩有目共睹,这三个儿子一直都是他的骄傲,特别是潘东明在长相上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那斜入鬓发的剑眉,深邃似潭的眼神,满面的凛凛傲气,不怒自威的神情,甚至连优雅的走势都像极了,看着帅气的儿子,他暗自叹口气,如今连最小的儿子都三十多岁了,他还能不服老么?
“首城的那块地拆迁工作做得怎样了?”
潘东明被二嫂提醒过,老头这么问他就老是的回答:“赔偿收购快完了,就剩几家钉子户也吧成问题,估摸着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不成就好好的跟人家谈,别老是给我整些个汤事儿,还要让你二哥给你擦屁股!”
提起他的生意潘东明却是头头是道:“爸,干这一行的您不知道,这拆迁可是大问题,我自己的事情我清楚,您就甭操心了。”
“我不操心?这块地你囤了多久了?拿我的关系做人情,别以为你四叔给你瞒着我就不知道。”
“爸,这囤地在房地产商中多常见哪,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老规矩了,不是干这一行的有点能耐的不也是囤地么,就像那谁……”
“说你自个!”
“……那成,反正我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再说了四叔不帮我榜谁,明天我还要竞价首城连着的那块地,您瞧这吧,您儿子一定打出一片铁骑江山捧到您面前,您就等着瞧好儿吧。”
“少跟道上那些人来往,整天介吃黑抹白的,枪打出头鸟,谨慎点小心出了事。”
“切,玩地产的哪个没养着几个这样的帮手,您真以为那些老百姓都是见钱眼开给钱就挪窝儿啊,没他们还真是麻烦,还是您要我自个背着榔头锄头挨家挨户的去拆迁哪,轻重我晓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还不是小孩子!我总是教训你们兄弟三人,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学学你哥哥,别再让我听说你那些个混账事,收敛着给我老实安分点!”
“……是。”
潘东明回到别墅时已经傍晚了,为了讨老头欢心他还强忍着痛苦陪着老头下棋,翻新小花圃,真是劳心劳力,比他宿醉还难受,杨群一帮人吃干抹净早就没影儿了,官家给他回禀了今天的每一件事情,他耐心的听完问:“小姐呢?”
“可能还在休闲室。”
他上楼打开房门,就看到一幕醉人的场景。
谢乔靠在大落地窗前一侧的墙壁上,一只手按在耳边的无线耳麦上,她就那么的微仰着脸,紧闭着眼睛,微弯着唇角,似是痴了醉了,修长白皙的脖颈弧度迷人,窗外就是别墅后院的泳池,周围的花树已不似先前开的那般美了,在微微的西风里有些残了,远处的半山却是红枫的天下,整片的夕阳笼罩在她的周身,她的整个人就像是镶嵌在一幅画里一般的美,一种远离喧嚣纯粹自然不带任何修饰的天籁美……
潘东明忽然觉得四周静寂了下来,静的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浅微的呼吸,甚至他眨眼时眼皮划动气流的声音,此刻的静谧谢乔的美让他焦躁的心奇异的慢慢安静了下来,他静静站在门口凝视这唯美的画面,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似乎是没了重量,又觉得时间好像被魔法定住了,胸口暖融融的,像是那片夕阳照进了他的心里,又好似有双轻如羽毛的手在轻轻的抚摸,痒痒的,他不是学文的此时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了那句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潘东明忍不住缓缓的、轻轻的走过去,走进那片把他隔离在外的夕阳里,阳光已经不太刺眼,他却眯起了眼睛,谢乔还在微微笑着沉醉在音乐里,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伸出手,去触摸她如珍珠般亮泽的唇。
谢乔被吓了一跳倏地睁开眼睛,潘东明看着她笑,伸手拽了她的耳麦说:“听什么呢这么陶醉。”说着就把耳麦放在自己耳朵上,“你喜欢他的歌?”
谢乔垂下眼皮站直身子:“嗯。”
“最喜欢哪首?”
谢乔想了想:“都喜欢。”
潘东明牵过她的手把她拉到钢琴边,指着钢琴问:“会玩这个么?”
谢乔摇摇头,他就装作惊讶的说:“不会玩?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吗?”
这男人真是无聊,她就故意说:“知道,不就是小提琴么。”
潘东明扑哧就笑出来了:“得,被你气死了,谁要是把这玩意儿架脖子上立马歇菜,来来来,坐坐,今儿我就给你露一手你瞧瞧,先说好了,只准拍马不能拍砖。”
谢乔被潘东明拉坐在身边还有些惊讶,看他一本正经的说:“现在是点播时间,潘先生问您想听什么?”
“那你都会什么呀。”
“难度不高的什么都会,简单的像致爱丽丝、秋日私语、小夜曲、卡农啊命运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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