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鸟儿瘸着腿,临到廊前,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
燕唐看看他,又转回脸看了看奚静观。
奚静观泰然处之,拿了卷书垂眼翻看。
福官在外头候了许久,才端着木托盘进来送点心。
元宵回房换掉了浸水的鞋,也紧随其后迈进了房。
他小心翼翼地觑向燕唐,燕唐看他一眼,合上折扇,用扇骨点了点唇。
元宵心领神会,犹豫半晌,“许二娘子”四个字都漫上了舌尖,到底也没敢说出口。
燕唐方才也在忖思,很是摇摆不定。
昨日涿仙山一游,奚静观行兴尽而归,回府时脸上犹带着几分笑意。
福官伺候奚静观更衣时,寻不见她的绣帕,一脸讶然地问绣帕哪里去了,她也是笑吟吟的,只说自己与许襄相见恨晚,将帕儿送出去作了信物。
她还托许襄向花神许了心愿,二人也算是有了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关系更显亲近非常。
说来,奚静观常年病痛缠身,一年到头都难得出门几回,更无结交闺中密友的机会。
如今见她得了位手帕之交,福官与喜官自然欢喜。
若在此时让奚静观知晓许襄不见了,岂不是泼了她一头冷水?
还是将此事给瞒住,她晚一天知晓,就能少一天伤悲。
思绪纷乱,不由地就越飞越远了。
燕唐对许襄失踪一事自然也是百般好奇,可说到底,她也与燕奚两氏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如是想着半晌,燕唐终于打定主意,向元宵悄悄招手,转身摇着折扇儿走出了次间。
奚静观见燕唐离开,将手里的书翻了两页,取出里头夹的一页薄纸,不动声色地放到了袖中。
燕唐颇为谨慎,隔着帘儿向次间探了探眼,见奚静观仍在看书,半垂着眼,很是专注。
燕唐这才放下心来,对元宵说悄声道:“你一会儿吩咐下去,让兰芳榭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许襄的事儿,在外头传传也就算了,别扰了三娘子的清净。”
元宵的眼神向次间里飘去,燕唐见他这副呆傻模样,拿折扇敲了敲他的脑门儿。
“听到没有?”
元宵立时捂住脑袋躬下了腰,“三郎君尽管放心,我心里晓得轻重。”
不知是怎么了,今日的两场雨一场赶在清晨,一场赶在日暮。
地上的水泡儿越来越大,阴云压山,雨好似要落个没完。
门前的童儿与喜官坐在矮凳上翻着花绳玩儿,嬷嬷进来布施了饭菜。
奚静观净罢手,坐在了燕唐对面。
她执起双箸,夹了一块切开的花糕,抬眼看了一眼燕唐。
“你有心事。”
燕唐被奚静观冷不丁一说,又听她语气中满是笃定,脸上登时划过几分尚未逝去的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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