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妾室,却要当家主母亲自相迎,燕老太君默然而归。
燕修之是只笑面老虎,人生得犹如清风,素有端方正派之名,却也私纳美妾,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看似平静的燕府,暗暗起了波澜。
休管别院如何,兰芳榭倒是详和如昔。
童儿折来几束花枝,插|在了长颈儿花瓶里。
燕唐脸上一派悠闲,奚静观不由奇道:“祖母怎么说?”
燕唐坦言道:“那妾室带着亲孙耍威风,祖母纵是不喜,也不好多说什么,阿娘安排了他们兄妹去听月苑里住。”
奚静观想了想,才道:“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平白就要多出个阿弟阿妹来了?”
听奚静观如此说,燕唐弯了弯眼睛,笑道:“你小瞧了谁,也万不能小瞧了我阿耶。”
这便是燕府的私事了,奚静观沉默片刻,不好接话。
燕唐转了个身,倒在摇椅上翘起了腿,手里摇着把鸟栖春枝的折扇,悠闲自得道:
“京州诡谲,又起风云,怕是并不安生。我猜他老人家是自顾不暇,母子在京州,他保不住,这才早早给送回了锦汀溪。”
奚静观见那折扇眼熟,再去细瞧,岂不正是她送来的贺礼?
燕唐似叹似羡,悠悠说:“他在京州,美妾在怀,真是好不快活。”
奚静观眼波一动,道:“怎么看你一点也不生气?”
燕唐不答反问:“我开心还来不及,生气做什么?”
奚静观皱眉思忖,一脸不解。
燕唐笑道:“那老头在外是慈父,在内是严父,来个小家伙分散一下他的精力,也好过成日盯着我一个人挑刺。”
他说罢还不算完,又露出几分高深莫测来。
“不过他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点。詹念即使在这儿,腹中的孩子也未必能保得住,且看他们自己的造化罢。”
奚静观转眸看着他,“何出此言?”
“你且看吧。”
燕唐眉眼弯弯,将手里扇儿摇来摇去,又卖起了关子。
奚静观看他如此怡然,又恐生了事端,提醒道:“切莫意气用事。”
燕唐抓来一碟干果,给她喂了一颗定心丸。
“我阿耶与阿娘,表面不和,心也不和,阿娘不稀罕插手他的事,我也不稀罕。看老头儿归溪之后急得脚不沾地,我才乐见其成。”
奚静观稍稍放下心来,又听他说:
“三五日后,燕府可就热闹了。”
隅中之时,燕唐牵了匹雪白的马儿,兴致勃勃地与一干好友去山前跑马,待到夕食才缓缓归来。
他眉开眼笑,将手藏在身后。
奚静观屏息凝神,生怕他扔来一只抖着双翅的蛐蛐儿。
燕唐存心逗她,见她实在害怕,只好歇了心思,将背后的一串糖葫芦亮了出来。
“扛着草靶卖糖葫芦的是个小孩儿,吆喝半晌也无人来买,迟迟没有开张。我看他实在可怜,索性多买了两串,只当积德了。可我一个人吃多了实在发腻,便好心予了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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