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茵对林如辉与赵总是怎么联系上的不得而知,但从两人一见如故的攀谈中,她能感觉到林如辉的自信不无道理。
部门内,弗兰克要求大家全力以赴给成茵和林如辉支持,不久,林如辉新招募的两位成员也前来报到入职,他把他们都安排进来做瑞远的项目。
瑞远项目以声势浩荡的姿态成为部门内的年末重戏,连高翔也不得不让步,将部分资源贡献出来——至少在表面上如此,以免被人指责拖了后腿。
成茵是整个项目的总责任人,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很多关键步骤依然少不了团队讨论和林如辉的定夺,但这对她来说,依然不失为一个良好的见识平台,她不仅从林如辉身上所学颇多,也因为自己置身其中,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只是打个杂,跑跑龙套,很多想法和观念也就有了本质不同,这样的锻炼对她的进步而言,是质的飞跃。
表面上,成茵一帆风顺,志得意满,但内心里那个不为人知的结还在。
杨帆还在等她的回复,尽管这段时间,他没骚扰过她,可她知道,他一定会等,执着地等。
夜深人静时,成茵把工作丢在一旁,趴在床上玩一只谢湄旅行归来送给她的玩具小猴。
每次只要她按动机括,小猴就会嘿咻嘿咻往旗杆上爬,等抵达杆顶,再顺着杆子呼溜一声滑下来,乐此不疲。
小猴龇牙咧嘴,对着她没心没肺地笑,而且永远是这副表情,活像多年前的成茵。
可人总会长大,人心也会不知不觉地起变化,曾经那样渴望得到的东西,有朝一日忽然送至面前时,她却已经失去伸手拾起的欲望。
成茵用指尖轻触小猴脸颊,重重呼出一口气,翻身坐起。
她不想再这样无聊地拖延下去,必须做一个了结。
成茵果断地拿起手机,刚要拨号,手指又顿住,转念一想,还是发短信合适,既能把意思表达清楚,而且也不用费什么唇舌。
成茵花了十几分钟,把心里那团模糊的意思颠来倒去编辑了无数遍,等到发出去时,却拣了个最精简的版本。
“对不起,我永远当你是我哥哥。”
很多话说了也是多余,就这一句,已是足够,她相信,以杨帆的智商,完全能够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
在她这方面,成茵觉得她已经把事情处理了,心情较之前几天也轻松了不少。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她重新坐回案前,继续未完的工作。
大约十分钟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成茵朝桌角的手机注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取过来,不出所料,是杨帆打来的。
她怔怔地盯着手机屏,执着的铃声显示出杨帆急促的心情,他一定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吧?他一定觉得很不甘吧?
可是成茵觉得自己已经跟他无话可说了。
她按了拒听键,略一思忖,索性关机,把手机抛在一边,然后心安理得地回到电脑前。
成茵的心里不但没有一点不安,反而有种莫名的畅意,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也可以这么冷酷无情。
16…1
进入一年的最后一个月份,公司上下都在忙总结、忙结单,气氛空前热烈。平时散在外面的同事们都在办公室里频频露脸,一些提早做完年度任务的部门已经开始吃起了庆功宴。
成茵跟着林如辉虽还在为瑞远投标的事忙碌,不过没多久,赵总方面就反馈过来消息,鉴于瑞远内部的一些不同意见,肯定要过了元旦才会开标,这段时期,他们除了做一些修缮跟进工作,暂时可以喘口气歇歇。
行政部发来新年晚会的通知,要求每个部门至少出一个节目,往年,他们部门总是派歌王彼得上阵,不过这大半年来,彼得因为和高翔闹得很不愉快,哪还有心思代表部门出去登台献艺。
但节目又不能不出,大家排来排去就找上了成茵,她在酒吧那一曲热舞征服了不少人。
成茵义不容辞,又叫了几个新丁给自己伴舞,都是年轻人,行事不扭捏,很快就把一支集体舞给编排了出来。
每周二、四的下午,舞蹈组成员们都要在小会议室里排练,有闲的同事还经常跑去观摹。
林如辉也抽空去看过一次,等成茵他们跳完一遍,周遭人鼓掌喝彩时,林如辉半开玩笑地说:“我在大学时也参加过舞蹈队,跳伦巴,节奏上比你们这支还劲道!”
有人立刻嚷,“那我们改跳伦巴好了!吉米和芬妮领舞,有优质资源不要浪费嘛!”
众人群起响应。
林如辉见大家来真的,想开溜,被玩兴大发的同事们堵在门口,他只得问成茵,“你跳过伦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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