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阴沉地瞥了薛煦州一记:“离心?跟不明来历的女子来往,甚至还要闹着取消婚约,这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二夫人想起大房的这场闹剧,没话说了,这事确实是煦州不占理,为了个来历不明,不知廉耻的女人竟闹着要退婚,大嫂这么恼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二十板子下来,陆瑶浑身是血的趴在那儿,只剩了出的气,到最后连哭嚎都发不出来了。
总算打完了板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对薛煦州的钳制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薛煦州暴怒着挣开了仆役的手,扑过去,趴在陆瑶面前,都不敢碰她,不停地唤着:“瑶瑶,瑶瑶……”
声音凄惨,宛如失了偶的大雁在凄鸣。
可许殊心里泛不起半点的同情。陆瑶上辈子助纣为虐害得薛家、许家满门抄斩,欠下的又何止是薛煦州的一往情深,她还欠两家几百口人生生的人命。
她难道不知道被诬谋反是大罪,要诛九族的吗?她知道,但为了她所谓的爱情和滔天富贵,还是义无反顾地出卖了薛家。上辈子太子若是没翻脸,娶了她,你看她后悔不后悔?
她但凡有半分悔意,但凡还有点良知,就绝没脸再进薛家。可重生回来,她还是照样走了上辈子的老路,处心积虑的接近薛煦州。
这种自私自利的恋爱脑心里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最重要,也只有他们的爱情最高贵,旁人的命如草芥,只配给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做背景和衬托。
许殊实在厌恶极了这二人,他们不是要爱得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吗?她今天就成全他们,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是什么货色。
“崔管家,这村姑胆大包天,竟冒充国公府的七姑娘。你安排人将她送到国公府的门口,禀明情况,交由国公府处置。”
陆瑶已经痛得昏了过去。
薛煦州虽然还清醒,但这会儿全副的心力都放到了陆瑶身上,而且他十三岁就跟着父亲去了边疆,策马沙场,哪懂深宅后院里的门门道道,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得快将陆瑶送回国公府医治养伤。
因而,他今天第一次没违背许殊,反而扭头冲崔管家大吼:“还不快备马车!”
崔管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许殊,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
许殊淡淡地说:“备马车,大公子要去便由着他。”看看最后丢脸的是谁,他自个儿要上赶着丢脸闹笑话的,可怪不得她这当娘的。
接着她又侧头对二夫人道:“弟妹,你若是不忙,劳烦你跟着跑一趟,跟国公府说明情况。”
如今这情况,许殊也不指望待会儿薛煦州会维护薛家,维护她了。总得有个人去国公府门口说明原委,省得给薛家泼脏水。她亲自去未免太抬举陆瑶了,二夫人牙尖嘴利,认识的人又多,最合适不过。
二夫人喜八卦热闹,碰上这等事,便是许殊不说,她也不会错过,当即表态:“成,大嫂,那我就走一趟,定要揭了这小妖精的皮,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冒充国公府的千金!”
许殊微微一笑:“弟妹所言甚是,此事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二夫人兴奋地摆了摆手,跟了出去。
许殊深深地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嘴角扬起快意的笑。
——
自打陆瑶跟那婆子走后,荷香就一直在巷子里等着,等得那是望眼欲穿。眼看时间都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自家姑娘还是没回来,荷香焦急不已,下了车,在巷子里踱来踱去。
忽地,她看到冯妈妈出现在了巷子口。
荷香高兴坏了,连忙跑上前,却只见冯妈妈一人,不见她家姑娘。荷香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两只手猛地抓住冯妈妈地胳膊:“我家姑娘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冯妈妈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荷香姑娘,不好了,你家姑娘不知怎的惹恼了夫人,被打了二十板子!”
荷香两眼发昏,若不是十指死死抓住冯妈妈的胳膊,人恐怕已经倒在了地上,她哆嗦着唇,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我家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冯妈妈吸了吸鼻子:“你家姑娘已经被送去陆国公府了。老身也是趁着没人留意,悄悄赶来告诉你的,你赶紧去看看吧,她浑身是血,可吓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闻言,荷香话都来不及说,拔腿就跑,一口气冲上马车,急切地催促车夫:“快,快,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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