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早恨毒了惢心与江与彬,见如懿发怒要为他做主,更在一旁发散思维,添油加醋道:“娴主儿,我这微薄之身不要紧的,我只怕江与彬早就怀恨在心,心狠手辣之下,伤到了您和十二阿哥身上。”
如懿一怔,她自怀上十二阿哥以来,就三灾九难,汤药不断。若这一切并非是她身体有恙,而是都因为江与彬,那——
如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时容佩在旁边似是恍然大悟道:“凌云彻提醒了奴婢,奴婢这才想起来,当年海答应曾经说起过,江与彬似乎与永寿宫有些牵扯。”
如懿一张口,就将嘴巴撅成了梯形,她的语调上扬了些,质问道:“海兰怎么从未和本宫提起过此事?”
容佩解释道:“海答应当时心里也不过有个疑影罢了。江与彬到底是主儿身边唯一得用的太医,没有证据,海答应也不愿意冤枉了他去。”
事实上,海兰留着江与彬没动,一来是若是除掉了江与彬,她们根本没有熟悉的太医能用。二来是江与彬晓得太多内情,单朱砂一件事儿就是要命的东西。若是逼急了他来一个鱼死网破,那海兰和如懿都给栽进去。
如果海兰没有被关在宝华殿,此番她必定不可能叫江与彬活着离开北京城。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实的,她肯定要替如懿了结了江与彬。
可嬿婉就防着此事,才将海兰算计去了宝华殿。
而如懿又不肯花心力和财力使人多关照海兰,因为海兰如今被囚在宝华殿,就如瞎子和聋子一般,对外面的事儿一无所知,自然也无从谈起如何应对。
如懿略带不悦道:“这样大的事,海兰总该告诉本宫一声,本宫才好提前做了防备,也不至于吃这样的闷亏。”
容佩一时语塞。
不过她也对海兰吃力不讨好这件事习以为常了,只干巴巴道:“主儿,那您如今知道了此事,之后准备如何呢?”
如懿皱眉,脸色紧绷道:“这一胎一直由江与彬照顾,本宫看本宫难产一事与江与彬脱不开关系。”
容佩有些为难道:“可是主儿,江与彬已经离开京城,去地方医署了。究竟去了哪里,咱们也并不知晓,只怕并不好查。”
如懿一拍桌子,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她咬牙道:“查!追出宫也得查!”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玉终于不能作壁上观了,他委婉道:“主儿,江与彬负责您的身孕,若是江与彬对您动了什么手脚,出了什么事故,他也是头一个要遭殃的。他如何敢呢?”
如懿到底与容佩不同,不是铁打的身子。就如懿这高龄产妇,还有孕期挨打两次,被告发一次,被算计一次的光辉战绩,能顺利生产都是江与彬怕得个奉主不周的罪名,使出十二分的本事来了。
何况就连皇上都认可了江与彬的医术和他的尽心尽力,如懿如今再闹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更别说追出宫去,内外勾缠,可是大忌讳。
若不是害怕再被牵连挨板子,李玉才不愿意掺和此事。
容佩也有些犹豫道:“主儿,如今咱们并没有人手能追出宫去。”
从前用的要不是海兰家的人,要不是乌拉那拉氏的人,要么是凌云彻。
如今前者少了海兰不好支使,讷礼和青贵人一条心,姐弟二人已经远了延禧宫,后者则已经在宫里了。
因此眼下可用之人竟然是捉襟见肘,遍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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