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晏决目光微沉,神情像是沉浸在某种记忆中,“因为你救过我,我承过你的恩情。”
这个答案在虞瑶听着,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又来这套。”
早在魔界小山村的时候,他就说过类似的话,什么“一路多亏有她照顾”,“能活着都是靠她”,之类之类。
可在那时,虞瑶只不过以为,他是因着三步一咳血耽误她的行程,因着仇家穷追不舍危及她的安全,才会在出于愧疚的前提下,那么对她说。
如今他分明已经恢复完好,即便面对十几个修真界高手,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轻松应对。
这样一个手握魔界的强者,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提亏欠……
合着她只是他的恩人,仙主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吧!
“我怎么对你有恩,你又怎么欠我了?”虞瑶心中恼火,大步上前,在离他只有咫尺之距的地方停住脚步,“你今天不说清楚,这簪子,我是绝对不会收的。”
男人似乎并不十分慌张,嘴角扬起淡淡笑意,“我因毒箭昏迷的时候,是你守在我身边看顾我;我被仇家围堵的时候,是你挡在我身前帮我应敌;我……”
“打住!”虞瑶只是听他一一将那些事情道出,想起自己在不知情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举动,就觉得头皮发麻,“你干嘛跟我罗列这些,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你是谁。要是我知道你是谁,我……我连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帮你!”
“即便不提那些,”晏决稍稍垂眸,眼底映出如水月色,“你在温泉边帮我穿衣系带,在我睡下之后帮我盖住双脚,还为我梳头束发,为我宽衣上药……”
“停!”虞瑶一手高举止住他的话,只觉脸上烫得厉害,像是有一股火在头顶烧着,“你怎么连那么丢脸的事情都记着?”
“丢脸么?”男人目光飘向一侧,似乎是在思索什么,“我倒没觉得丢脸。”
虞瑶捂住额头,咬紧牙关,隐忍数弹指的功夫,终于按捺不住地对他示威,“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出来,丢脸的人是我啊!”
极度羞愤之下,她顾不得与晏决再据理力争什么,两手摸到头顶,揪住护身金簪,拼命想把它拔下来。
可是无论她怎么拔,那簪子却好像卡在她的发间似的,根本就一动不动。
虞瑶不禁有些崩溃,“你到底给簪子施了什么法术?它为什么还是拔不下来!”
晏决有片刻迷茫,“我没有……”
虞瑶气得原地跺了两脚,“这是你给我戴上的,你帮我拿下来,我不想要它!”
晏决语声微哑,神情有些低落,“你不要他,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么?”
虞瑶不知道他究竟在跟自己兜什么圈子,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火气上头,只要能取下这簪子,哪怕要用小刀割断马尾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为了报恩才送我簪子,无论是金簪、银簪、护身簪还是别的簪子,我通通都不想要!”
她正在气头上,便没注意自己声音大了些,只听余音在院子上方回荡,很快,客栈中便响起数道不满的抱怨声。
“年轻人就会大晚上谈情说爱,能不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我三岁的孩子刚睡下没多久,都叫你们吵醒了!”
“姑娘你是不是傻啊,他送你东西,你收着就是了,又不会少你一根头发,再不济还能拿去卖钱。”
“人家姑娘哪有那么贪财?我看是因为,这簪子戴在脑袋上,她自己看不到,哪能抵得上公子宽阔温暖的胸膛来得实在!”
“你们糊涂啊,他这哪是在报恩,他分明就是想与姑娘结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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