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舒止住话头,侧身挡在九方渊身前,警惕地看着玉姬:“这是什么意思?”
“玉姬谢过二位公子,若不是二位相助,也不会让她……我,嗯,保持意识。”她指了指玉奴,极轻地叹了一声,“不知二位公子可愿意听我讲个故事?”
冰冰悄悄凑过来,它动作很轻,刚才见九方渊与鹿云舒争吵,此番两位不好惹的主儿都还没消气,它可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被牵连受罪。
九方渊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鹿云舒的袖子,用的力气很轻,刚才生气的鹿云舒太过认真,纵使是他,现在也不敢保证,鹿云舒能轻易消了气:“不若听听她要讲什么。”
“哼,还能讲什么,不就是玉姬和秦将军的故事,刚才都看过一遍了。”鹿云舒故作不感兴趣,他心里清楚玉姬要说的事肯定不止他们在幻境中看到的那般简单,但他还计较着九方渊的隐瞒,心里别扭得慌,不想轻易低头,“你若想听,自己去听就好,我去看看淮州城失踪的人。”
言罢,他作势要走。
九方渊微拧了眉,身体动作快过大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云舒!”
鹿云舒抿了抿唇,平复下微扬的唇角,冷眼瞥来:“怎么,又要拦着我?”
“不是,我没有。”九方渊仍环着他的手腕,微低下头,放软了声音,“我不听她要讲什么故事,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淮州城的人。”
他音色偏清亮,如此压软声音,莫名有一种乖巧的感觉,再配上这副低眉顺眼的表情,竟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
鹿云舒一滞,觉得这样的九方渊颇有些撞他心口的可爱,但此时松口就会错失机会,他忍着心里的欢欣,强行抽出自己的手:“你别跟着我,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也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咱们尽可以互相隐瞒,互不相干。”
“我不同意!”九方渊眼底有血色蔓延,因为微阖着眸子,并没有被鹿云舒发现,他重新抓住鹿云舒的手腕,用的力气大了些,但不至于让人疼的程度,“你可以气我自作主张,气我不懂你的心,气我各种事,但是云舒,你不可以说要与我两不相干,我们之间不可能不相干,你不能这么说。”
鹿云舒沉默不语,但是并没有再收回被握住的手腕。
冰冰看得心急,这两人怎么又闹起别扭来了,看样子还比它之前想象的要严重不少,凡是涉及感情的事,那就是王上的逆鳞,如果这位尊贵任性的小公子再来当年那么一出,那冰冰绝对不会怀疑,王上会毁了一切。
“诶,对对对,王上说得没错,那什么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别拿聚散分别说事。”冰冰绞尽脑汁回忆三更在它面前提过的痴男怨女事迹,不敢看九方渊与鹿云舒,低着头,一边刨土,一边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们本是情深似海,若纠结于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辜负了上天费心安排的姻缘吗?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小公子你都和王上睡了那么多次了,这可是成百上千年的缘分啊,不能辜负,实在不能辜负,若是辜负要遭天谴的!”
冰冰絮絮叨叨个不停,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四周没有一点声音了,它悄悄抬头一看,正对上两张冷若冰霜的脸,吓得腿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九方渊与鹿云舒并排站在它面前,脸上都没有笑意,一个赛一个的黑,尤其是鹿云舒,脸色那叫一个难看,黑中透红,活似中了毒,要来寻仇一般。
冰冰趴在地上,默默抬起两只前爪,捂住自己的脑袋:“呜呜呜。”
九方渊在它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出息!等回去之后我再收拾你!”
冰冰不敢吱声,趴在地上装死。
鹿云舒对眼前的这一幕叹为观止,想起冰冰之前百般阻拦他的事,心头火气更甚,恶狠狠地瞪了冰冰一眼:“你好好等着吧!”
九方渊眼底散开笑意,没插嘴,圈着鹿云舒的手腕,轻轻摇了摇:“你想先听故事还是先去看看其他人,我都听你的,陪着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有三更看着那些百姓,肯定不会出事的。”
鹿云舒别别扭扭的,一想起冰冰刚才说的话就脸热,什么睡了那么多次,真是烦死人了!
“先听故事,你也等着,咱们这事还没完呢。”
这就差不多是哄好了,九方渊含着笑点点头:“都听云舒的,我等着你,你想对我怎样就怎样,我绝对不会反抗的,我——”
“你什么你啊,乱说什么呢!”鹿云舒脸又红了一层,抽不出手腕,他索性不抽了,抬起手晃了晃,“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
这句话说得又轻又快,若不是九方渊离得近,怕是就要听不清了。
哪句话说错了,九方渊自然清楚:“此次不予计较,别再有下一次了,我受不住。”
鹿云舒小媳妇儿似的,点点头:“不会有下一次了。”
玉姬一直站在旁边,等他们聊完才又拜了一拜,意有所指道:“二位公子的感情真不错。”
这话九方渊爱听,看着玉姬这张与玉奴别无二致的脸也没那么大火气了:“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吧。”
玉姬也不卖关子,将九方渊与鹿云舒让到一旁,她则慢慢踱步到玉奴身边:“我之前曾问过公子一个问题,不知公子可还记得?”
鹿云舒略微回忆了一下,轻道:“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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