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那样的变故,万里的父母和妻子都跟着受了连累,现在他俩虽然放出来,可前途一片灰暗,家里肯定要勒紧裤带,准备还债了。
颖颖沉默了一会儿,换了话题:“我说服俞老师,暂时不卖厂子了。”
杨森和刘万里一起猛地抬起头,脸上划过一道惊喜,随即又黯然了,杨森语气低沉地道:“也好,拖时间长一些,倒是能卖个好价钱,现在钢材和水泥正涨价呢。”
颖颖摇头:“科协要建一栋宿舍楼。”
杨森的眼睛立刻就亮了:“我去联系一下。”
“嗯,我来就是给你报信的。”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科协主管基建的王科长地址。”
“他们大概需要多少预制品?能给什么价格?”
颖颖摇摇头:“我没有你们这边的资料,不知道该多少价格啊,这得你们自己谈。”
杨森和刘万里连连点头。
颖颖时间很紧,没敢多留,告辞回了学校,还有一门考试课呢。
过了两天,颖颖刚下考场,就看到杨磊来了,他神情十分沮丧。
“怎么回事?”
“订单泡汤了,昨天说的好好的,已经签了意向合同,说是今天领导开会就能确定下来,谁知忽然变了卦,王科长说,国营预制厂忽然打来电话,同意加班赶工,为他们生产楼板和梁柱。”
有人在针对他们,这是颖颖的第一个念头。
显然杨森也想到了,不然不会这样情绪低落。
颖颖很愤怒,只觉得胸腔一股怒火,烧得她都快爆炸了,可她连做手脚的人都不知道,发泄也没有对象,怎么办?抱怨、谩骂、消沉下去吗?
不,事情一定有解决的办法,那办法似乎就在她脑子里打转呢,到底是什么呢?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颖颖盯着桌面被人当垫子的一张旧报纸:“啊,石睿山铁路隧道贯通了。”
“去年都贯通了。”
“哦,经过一年的试运行,今年已经正式加入国家铁路网,我们这里也有到省城的火车了。”
“嗯!”
“石睿山和省城之间的路程,由原来的五百多公里变成了一百多公里,两个小时就能到省城。”
“嗯!”杨森心事重重,根本不想说话。
颖颖没话找话,不然,她怕自己也消沉下去:“咱们省又从外省进了很多的大白菜和萝卜。若是睿城这片地,能把我们学校的温室大棚推广开来,那该多好。”
“嗯!”
“啊,有了!”颖颖高兴地一拍手:“科协要建一个温室大棚示范基园,需要一批搭建大棚的水泥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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