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已去,瀚蓝的天空开始泛白。
秦挽出现在了初日之下,晨风之中。
她的身影纤细又挺直,跨在一匹骁马之上,飞快地往军营的方向奔去。
尽管休息了几个时辰,秦挽的面上仍是倦意浮现着。
昨日刚得知祁封钰发起了高烧,自己便匆忙奔了过去,见他居然还在书房之内,不好好养病。见自己来了还只一再同自己说,不要把他生病的事说出去,秦挽心中便气愤不已。
好说歹说,秦挽才把祁封钰哄上了床,叫他乖乖躺好,不可乱动。
现在看护好祁封钰同找药医治那些士兵一样重要,不仅因为自己的心中不愿他出事,还因为祁封钰是这边关的顶梁柱,是如今战事紧急关头最不能出现不测的人。
秦挽在祁封钰身边忙了大半日,给他把了好几次脉,又看了看病症。
秦挽先给祁封钰用了去烧的药,然而效果并不佳,祁封钰还是高烧不下。望着躺在床上,略有沧桑感的祁封钰,秦挽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自叹了口气,给也忙了一日,勉强熟睡了的祁封钰盖好被子,便起身到了另一个房间略作休息。
秦挽本来只打算休息半个时辰便赶回军营之中,然而自己这几日翻找医术、配制草药、看护士兵们已经筋疲力尽。且没有清歌在身边叫醒自己,秦挽便这般睡到了第二日凌晨。
第二日,秦挽是在噩梦中惊醒的。这短时间的高度忙碌和昨日希望的蓦然熄灭让秦挽身心皆备,让多时没有做过噩梦的秦挽惊出一身冷汗。
除了梦到士兵们都倒在自己面前,还梦到祁封钰紧闭着双眼,神色痛苦地躺在病营中的矮床之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那幅模样让秦挽心痛不已。
待秦挽稳住了情绪,起身下床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天空已经渐渐泛白,她连忙起身下床,随意梳洗了一把。
又到祁封钰房间看了一眼,见他还在熟睡,情况比昨日像是平静了许多,就留了个昨日用药的方子给下人,命他们好好照顾祁封钰后便离了府,骑着来时的马往军营飞奔而去。
等秦挽到了军营后,顾云畔才堪堪醒来,而清歌早已在营帐里等候多时。
见秦挽来了,清歌连忙迎了上去道:“姑娘,你回来了。“
秦挽下马,走到清歌面前微微笑了笑道了声“嗯”,便听见顾云畔从自己的营帐中走出,来到自己身边问道:“秦姑娘,你来了,王爷那边的情况如何?”
秦挽皱了皱眉,道:“高烧不下,是现在时疫的病症之一。不过也不一定是时疫,还要看病情的发展情况。”
顾云畔听后也蹙起了眉头,如今病营中的士兵尚未找到法子医治,领兵打仗的祁封钰又病倒了,只怕再出什么事便要军心溃散了。
顾云畔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同秦挽说了,秦挽听罢,只做未曾听过一般。
如今最重要的一是赶紧找出治疗患了重病的士兵们的药,二是照料好祁封钰,其他的秦挽已经无暇顾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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