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杰意识一切狡辩都是徒劳无功,他彻底明白自己败得一塌糊涂,求生的念头开始疯狂侵蚀他的全身。
他朝着沈凭不停磕头,声泪俱下道:“哥,哥我求你了,放过我,我真的错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沈凭笑了两声,在他的求饶中缓缓抬手,将指节压在唇上示意他闭嘴,随后轻飘飘笑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沈复杰刹时噤声,颤颤巍巍地望着他,哀求的话欲言又止,生怕对方不开心。
沈凭不再看他,收起嘴角的笑转身离去。
他抬手握着门把时,透过窗户隐约瞧见有火光靠近。
只见他慢慢偏头,朝沈复杰的方向看去,“你的话,留给大理寺的刑具听。”
说罢的瞬间,房门在他手中大开,他顺着被握着的吞山啸抬眼向上,与面前站着之人相觑。
来人朝他挑眉道:“大公子让本王好等。”
沈凭扬了扬掌心的灰,漫不经心说:“你行你上啊。”
赵或一时语塞,心里惦记着要事,也懒得和他计较,索性伸手把人从厢房里拽出,嘴里还不忘念叨,“行,我去收拾他。”
沈凭识趣让路给他进屋,视线穿过骁果军举着的火把,看见踉跄跑来的华服妇人。
一切水落石出后,坠楼案被大理寺敲定为意外事件。
但尽管如此,陈启欢和沈复杰两人没能躲掉被大理寺的审问。
事情背后牵扯的真相浮出水面,表面对立的世家派和清流派,实则在背地里联手谋财行贪赃枉法之事,不惜嫁祸他人,其举罪不可恕。
秦郭毅和陈甘二人被御史台当众弹劾,几日后,大理寺递呈所有罪状,皇帝当即下令将两人革职。
朝堂中的波云诡谲被摆上台面,因牵扯两派纷争,又各揭陋事,朝中两派皆不敢指责对方不是。
但看似风平浪静,到底党争仍旧不会消减半分。
而沈家在此事过后,背负墙头草的骂名愈发激烈。
不过沈怀建对此并无半点惭愧,面对辱骂也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若被当面指责时,甚至还会和对方谈笑风生。
如今沈凭因坠楼案再次家喻户晓,众人发觉他身兼的官职是出自璟王的安排。
两派虽认为他为璟王府谋事,可都不愿和沈家往来。
沈家被人避之不及,久而久之竟成了两派之外的特殊存在。
不久后,璟王赵抑进宫面圣,递呈有关中州治水的奏折,尚书省六部数人联名推举,中书三省被召集御书房数时辰后,皇帝派出工部尚书以及都水令前去整治水患。
时值初夏,魏都细雨蒙蒙,烈阳蒸发后的地面,因雨水降温而散出潮湿的味道,天色渐暗,地面高温退去添了一丝凉快。
沈凭身着一袭藏蓝滚边白袍走在街上,穿过车水马龙的人群后,绕进一条无人的小巷中,约莫过了一炷香,只见他在一座府邸的后门停下脚步,收伞时身侧传来开门声。
他转头看去间,姜挽站在门内朝他拱手行礼,道:“大公子。”
沈凭回礼后道:“王爷可是回到了?”
姜挽温顺点头说:“王爷在听雨楼了,还请大公子移步过去。”
待人进门,他双手接过沈凭的伞,带着人往听雨楼而去。
自坠楼案过去,沈凭被洗清污名,慢慢接手有关学堂的事情。
沈家的门生听闻此事纷纷上门打听,而沈怀建虽保持中立的态度,但是话里话外都在引导众人向沈凭靠拢,沈凭借势招揽有才之人到学堂中。
不出半月,关于学堂的事情被传至整个魏都,加之清流派的口口相传,天下文人墨客皆往学堂而去。
沈凭趁着人多势众,当即命人修一处内院河渠,借兰亭序的灵感办了一场流觞曲水宴,集群贤于学堂内吟诗作对,畅叙雅事,更请来驸马张子航一展状元郎风采,为将来赶考的有志之人树立榜样。
当日过后,学堂的名气在魏都再度翻起波澜,可是无人知晓学堂之名,四处打听皆遥指远处一座青山,顺道一句“在那永安山下”的回答。
一时间,永安山成了天下学子向往之地,短短一月之余,就连永安山的道观都被踏破门槛,只为找那区区学堂。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学堂的美谈传到皇城之内,连皇帝赵渊民都对此有所耳闻,并且得知谷雨时节当日,学堂将广邀天下才华横溢之人为其提名,若被选中者,将得到璟王府厚礼一份。
至此,五湖四海的青年才俊闻言后,在谷雨那日如浪涛般涌向魏都永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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