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抑说:“本不该前来插手此事,但本王收到有关说说递来的消息,不禁觉得蹊跷,打算命人去燕王府传消息给惊临之时,才得知你们已启程,索性便也跟着一同前来。”
说说乃是赵说的小名,赵抑和赵说同出一母,其母妃深得皇帝宠爱。
两人对旧事避而不谈,不过当沈凭想要和他聊下去时,忽然喉咙冲上一阵酸涩,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赵抑见状问道:“可是水土不服?”
沈凭并未说是晕车所致,只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听见赵抑朝管事交代了两句,便将人带到正厅里坐着。
片刻过去,只见管事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前来。
沈凭被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如同见到救星,瞥见赵抑朝自己笑着颔首时,连忙勺起碗里的梅子塞嘴里,慢慢地吃起来。
赵抑静静看着他吃完才说:“若有任何不适,便告诉管事。”
沈凭谢礼后道:“劳王爷挂心了。”
两人起身离开正厅,赵抑带着他抄近路回去。
泼墨的夜空挂着一轮银钩,清辉洒落在院中行走之人身上,影子在他们的脚下被缓缓拉长。
眼看将到包厢时,沈凭打算让对方留步,却见对方率先止步向自己看来。
赵抑清俊的眉眼带着浅笑,道:“若和惊临查案中有难处,告诉本王也无碍。”
沈凭道:“燕王殿下行事善谋善断,干脆利落,想必很快便能还微臣清白。”
他们之间隔着党争沟壑,客气的话当作耳旁风听过就罢,从前他不指望任何人为自己谋生,现在也不会。
赵抑沉吟顷刻才道:“你能理解他便好,待事情水落石出后,总归又成长些了。”
两人相视一笑,沈凭和他寒暄了两句便告辞。
翌日晨起时,他开门看到姜挽站在门前等着自己,之后领他前去了正厅中候着,不久后,看到赵抑和管事一同出现。
沈凭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赵或的身影,欲询问之际,突然余光看到两抹身影出现。
他们转身看向大门处,只见赵或身着劲装执剑而来,衣诀飘飘,猎猎生风,如那旗开得胜的将士。
沈凭直勾勾地欣赏着,这人与生俱来的气势的确宛如霸王,望着叫人赏心悦目,不怪能把百花街的男男女女迷得神魂颠倒。
赵或来到两人跟前,握剑朝赵抑行礼:“皇兄。”
赵抑颔首,视线落在那一尘不染的剑身上,笑道:“吞山啸今日可是出剑了?”
赵或见他说起自己的佩剑,遂用拇指抵住剑口,轻松推出些许说:“这算不算出剑了?”
两兄弟相视一笑,站在一旁的沈凭见状,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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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落座后,赵或瞥见被赐座的沈凭,转头看向赵抑说:“今早我和李冠出了山谷,找到方圆百里最近的郡县清河城,不过城里没有异样,不知皇兄连夜前来可是在魏都发现新的线索?”
赵抑开门见山说:“不错,有关陈家的消息。”
管事为众人看茶后,带着四周的护卫退下,正厅内除去他们三人以外,便只有站在赵抑身边的姜挽。
他没有下令让姜挽离开,其余人便也不会问,只听赵抑续道:“为兄得知你的消息后,特别留意了工部递呈给三省宰相的折子,正巧工部昨日递交一份有关修建商道的奏折,派人打听后,发现折子是由太府寺卿陈大人所提。”
此人乃世家一派的官员,也是陈启欢的父亲。
提议修建商道,必然会触动经济改革,换而言之,便会和丝绸之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赵或思索道:“但是修建商道一事,在朝中最先提出的是秦郭毅。”
“不错。”赵抑端起茶回道:“由此看来,商道是陈家和秦家联手推动的事情。”
他捏着盖子拨动茶沫,朝沉默不语的沈凭看去,见对方垂头皱眉似在沉思,随即问:“幸仁,你可是有什么头绪?”
赵或听闻时也一同望去。
被突然点名的沈凭抬首,一眼和对面的赵或相觑,但眼神却没有集中起来,思忖着说:“即便是臣牵线了陈家和秦家的公子,也还没有能挑动两家父辈的能力,此事家父并不知情,那秦至如何说服陈启欢,去劝说他父亲联手?”
他的问题一针见血,不禁让正厅里坐着的两位皇子都感到意外。
赵抑有些欣慰说:“这是个好问题,但如今你忘记前事,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查无可查。”
谁知听见赵或轻笑道:“谁知道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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