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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近正午十二点的时候，他们终于登上了那座在山脚下时看起来遥不可及雪山顶。

乔桥一瞬间被扫去了一切疲惫，兴奋地奔跑起来，张开双臂，拥抱住那片凛冽的风和绵延不绝的雪山和云海，在耗尽所有力气后，才转回身，扑进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宋以明的怀抱里。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乔桥和宋以明一起去滑了一次雪，看了一次海，搭帐篷在大平原上看了两个晚上的极光，一起看了无数次日出与日落。

从大平原回来途径另一座以自然风景闻名的城市时，乔桥意犹未尽，又拉着宋以明去爬了第二次雪山。

这次乔桥的体力明显比上一次好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感到精疲力竭，他们在山顶停留了许久，才去寻找下山的索道。

乔桥扒着扶手贴在玻璃边看了好一会儿雪景，脸红红地转回头问宋以明：“我们晚上去哪里玩？”

没等宋以明回话，乔桥就又兴高采烈地说：“我刚才在山顶上听别人说，这座山的半山腰上有观景酒店，可以看到雪山落日，而且山脚下还有温泉酒店，可以完整地看到整片雪山，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看雪景。”

上次去雪山没经验，爬完又太累，坐索道下山后没停留就直接回酒店了，错过了好多景色，这次好不容易再遇见第二座雪山，乔桥不想再错过。

乔桥思来想去难以抉择，颇有些苦恼地问宋以明：“你说我们去哪家好啊？”

宋以明看了乔桥片刻，才说：“先去看落日，然后再去温泉。”

乔桥眼睛一下亮了，欢呼着滚进宋以明怀里，拿脑袋蹭着宋以明的脖颈，眯着眼睛快乐地说：“那我要再在这里待一个星期！”

宋以明搂着乔桥的腰，把乔桥环抱在怀里，问他：“是喜欢在江市那样，和父母朋友们待在一起，还是喜欢像现在这样？”

乔桥吃吃一笑，说：“和你在一起，哪里都好。”

乔桥心情很好，有很强的倾诉欲，靠在宋以明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宋以明讲话。

说着说着，就想到了刚来这个世界时候的事。

乔桥眯着眼睛：“现在偶尔想起来在江市生活的那段日子，还觉得有点怀念，但是其实当时身处其中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我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赶紧离开。”

“突然被丢到这里来，没有以前的记忆，不认识任何人，还被逼着要做那些很缺德的任务……”

乔桥扳着手指头数完，皱着眉头对宋以明说：“还有你，你还整天吓唬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

宋以明低头把下巴靠在乔桥肩膀上，伸手握住乔桥的手。

乔桥忽然又笑了起来，仰过头去问宋以明：“你是不是觉得我胆子还挺大的啊？”

宋以明垂眼看着乔桥，轻轻捏着乔桥的手指头，但笑不语。

“好吧。”乔桥无趣地撇撇嘴，说：“其实我一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好可怕。”

“但是不是我胆子小。”乔桥重点强调。

“是我总莫名其妙产生幻觉，在幻觉里那些人都变得特别讨厌我，孤立我、骂我，还拿特别鄙夷的眼神盯着我……”

宋以明唇角的笑容消失了。

乔桥以为是幻觉，但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些其实就是上辈子在这个世界真实发生过的事。

乔桥感觉到宋以明忽然把他握得很紧的手，赶紧回握住宋以明的手，安抚地揉来揉去，语气很活泼地对宋以明说：“不过很快我就不克服幻觉的影响了。”

“爸爸妈妈对我很好，乔安然也对我很友好，我还在学校交到了蒋元洲、贺俊文这些朋友，还被邀请参加生日宴。”

乔桥弯了眼睛，歪头对宋以明说：“我知道，你们都很喜欢我。”

宋以明埋下头，把乔桥抱得更紧，吻落在乔桥的眼睛上，声音在呼呼风声中仍然沉静而有力，让人感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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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明今天的话格外地少，搂着乔桥的手臂时而不受控似的用力，泄露了心里的焦躁不安，但乔桥没能察觉，他的大脑神经沉浸在征服雪山的兴奋当中。

下了索道他们换乘了出租车，走下出租车入住了半山腰的一家面朝悬崖峭壁的酒店。

在途中宋以明一直揽着乔桥，在灯火璀璨的酒店大厅，宋以明也始终抱着乔桥不愿意放手。

登山到底还是耗费了不少体力，泡澡洗去冰雪的寒意，室内的空调温度舒适，乔桥安稳地靠在宋以明怀里，隔着飘窗看雪花飘落，听着耳边簌簌雪声，很快便有了困意。

几乎都快要睡着的时候，宋以明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乔桥眯着眼睛呢喃一声：“嗯？”

“如果我不在。”宋以明的声音轻缓，像是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乔乔想继续四处游玩吗？”

乔桥起初反应还有些迟钝，打了个哈欠，话在脑子里滚了一圈，眼里渐渐恢复了清明，抬起头看向宋以明。

宋以明拭去乔桥眼角的温热湿润，又抬手摸摸乔桥蹭乱的头发，把碎发掖到耳后，轻声解释说：“我可能要离开小世界，去一趟系统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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