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谁呢,沈姮学着他模样淡淡道:“你要是能写成我那样的字,我也认得。”
“你的是错字。”谢俭道,他写的是大丛朝的官字体,每个学子都要做,两者根本不能比。
此时,几位大人此时也相商的差不多,走出帐外各司其职。
“阿俭。”陆纪安喊:“把册子拿过来。”
谢俭忙把册子递了过去。
看着大人的眉蹙得越来越深,于威道:“大人,此次雪灾,各地受损都极为严重,朝廷只紧着那些大州大县,像我们南明这样的小县城,只能先自救了。”
“是啊。”如何自救是当务之急,陆纪安自觉对于破案,治理还能游刃有余,这样的大灾却还是第一次碰上,毫无经验可谈。
听得孟宣朗的声音从帐外传来:“阿爷,你必须得帮着纪安叔,快点嘛。”
话音刚落,孟宣朗已经推着孟老太爷进了帐子。
“世伯。”陆纪安起身一揖:“您怎么来了?”
孟老太爷指指孙子,慈笑的说:“还不是这个逆孙,知道你没粮,非要我捐些粮食不可,孟家在南明最多也有那点储粮,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啊。”
陆纪安笑了笑。
“那就用银子买啊,孟家没粮,还没银子吗?”孟宣朗道。
沈姮颇有些羡慕地看着孟宣朗这既是官四代,又是富三代的豪横样,她咋就没穿到这样的人家呢?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好不快活。
谢俭道:“官府已经贴出告示,压制米价,严禁私增米价,但并不管用。你此时买粮,等于是把银子送人。”说话不经脑,明明祖辈父辈都是经商之人。
“可老百姓饿着肚子呀,银子以后可以再赚嘛。”孟宣朗觉得让百姓先吃饱才是第一等事。
“你这样只会增长奸商的气焰。此价一买,官府再无办法压价。”如此简单的道理,谢俭觉得谁都会想到。
沈姮觉得俩人说得都对。
孟老太爷在心里叹了声,这两少年,明明相同的年纪,一个已有长远的目光,一个呢,还在锦衣窝里,不过孟家有这样的底气让宣朗在锦衣窝里躺一辈子。
“那能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只会饿殍(piǎo)遍野。”孟宣朗气呼呼地道:“你有办法吗?”
“没有。”谢俭冷淡一句,对他来说,只要一家人没事就好。
孟宣朗哼了声:“所以,目前只有我这样的办法才可行。”
陆纪安含笑地听着两少年的争辩,这两人以后都是要走仕途的,只望能够相互扶持:“纵观历史,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都会出现这些情况,一切只能待灾难过去,再慢慢恢复。”
“是啊。”孟老太爷也是无奈,商人逐利,一旦违本,亦是人祸,只希望万物复苏的早些。
“时候不早,大人,孟老太爷,我和阿姮先回家了。”谢俭朝着俩人一揖,看了沈姮一眼:“走吧。”
“阿俭,我下午在城外等你。”孟宣朗忙说。
谢俭轻嗯一声。
世界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到处都是清理着废墟的衙役和士兵,还有不少前来帮忙的百姓。
城门口施粥的棚子只剩下官府,沈家的棚子空着,周围几个前来施粥的大户也没了踪影。
尽管沈姮不屑于沈家这种立人设的,但也确实出了力,就算是为了名声亦是善举,但天灾之下也撑不住天天立人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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