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紧接着,他们三人进了那幅古画,不幸看到姜慎与程玦大打出手。引商拉着花渡匆匆逃离,范无救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身影,却没有挪动脚步,反倒主动接近了那片林子,出手帮了程玦一次。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程玦这边,自然要好好嘲笑这个总领狱官一次,“你我生前同是文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与你动手的本事怎么还不见长进。”
只是程玦却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当人人都变得像你那样彻底?”
话虽如此,对方却也没拒绝他的相助。
这时候就轮到姜慎觉得好笑了,“你生前叫什么来着?阿容?还是,殷……”
她似乎一时没能想起到底是哪两个字。
范无救在阴间时素来与她不合,若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也不会出手帮程玦一次,如今倒也不想真的多管闲事,并未理会她便想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或许是念着他刚刚出手相助,程玦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人与北帝之间,不比我与姜慎,你选了哪一边都是错。”
闻言,他的脚步一滞,未答,直到快要走出古画时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明哲保身的法子。”
景象一变。
这一次是在阴司,刚刚从会稽回来的花渡正站在一个看不清身影的男子面前,“能做的,我已经做尽了,就算是离开,也不会透露半个字,只希望你放过他。”
而他身前的那个人许久才问道,“我一直很好奇,若当日姜华鸢逼死的不是你,而是殷子夕的话,你还会不会放下对他的恨?”
花渡到底是怎样回答的,引商没有听见,因为她在下一瞬便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身形清瘦,容貌虽清秀,面色却如同身上的麻衣一般惨白。
谢必安。
渡长安 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终章(2)
一切都在此处终结。
待看清那人面容之后,引商便只觉喉间一紧,身侧的景色都在飞快的向后退去,好似有人硬是拖着她将她拖出了伞中。
再次睁开眼睛时,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只是早已不复刚刚的宁静。
就在她的面前,谢必安的手已经钳住了她的脖颈,而在她身后,华鸢一手紧紧揽在她的腰际,另一只手握着的长剑,剑尖已经越过了她的肩膀抵在谢必安胸口。
他们三人就这样在此对峙着,谁也不敢先进一步。
引商的心跳得飞快,但是比起自己的安危来,更让她惊慌的无疑是这个难以让人相信的事实。
为什么偏偏是谢必安呢?
仔细算算,两人相识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何况,听鬼市里的阿灿姑娘说,他们还曾一同在阴间喝过酒。引商至多是怀疑对方与华鸢一起隐瞒过自己什么,却从未想过有一日对方会对她下了杀手。
他就当真恨华鸢到如此地步吗?甚至不惜搅得阴司大乱,任由恶鬼肆虐人间?
因为他恨华鸢,所以费劲了心思将花渡派往长安城,以殷子夕的命来胁迫对方接近她,牵扯出那许多事情来,将这桩姻缘债横在华鸢与她之间,不闹得天翻地覆都不甘心。
引商虽看不清华鸢的神情,不过回想过去这几年华鸢提到黑白无常时脸上的神情,想必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而他,竟然也坐视不理。
似是无需看她也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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