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起身俯身在他耳旁轻声细语道:“闭眼,深呼吸,放轻松!”
君鹤依言照做。
云承保持捂眼的动作停留了许久,然后才轻轻地碰了一下君鹤的嘴角。君鹤的眼睛被遮着,不由自主地顺着那微妙的触感展开了丰富且自作多情的联想,感觉好像只爱撒娇的小野猫,闲暇时扑到他怀里撒娇,湿哒哒地舔了他一下。
正在君鹤期待着后续时,忽得一阵热气吹向耳廓,一个极轻极温和声音响起:“阿轩,现在还怕么?”
君鹤:“……”
君鹤一时间无以言对。
云承将手自他眼睛上挪开,将头埋进他的颈弯,沉默良久,终于软了口气,坦然承认道:“阿轩,我的确吃醋了,我吃醋并不是因为你与黄婉儿真有什么,你未娶,她未嫁,即便真有什么,我亦是不能说什么的,我吃醋是因为她可以光明正大将对你的爱宣之于口,我却不可。”
“小六……”
“嘘,别说话,”云承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拎起君鹤的领子,拖着他懒散地往柔软的锦被堆里一推,指尖划过君鹤的衣襟:“我记得在质子府你说过,你很想我,不是那种想,而是另外一种想,现在可以说说是哪种想了吗?”
君鹤:“……”
“平时不是话很多,不是挺会说话的么?”云承低笑道,“说来听听。”
君鹤实在太想他了,未见面时梦里想,见了面又偷偷想,在质子府的时候就一直心心念念地想亲密一次,一直波折不断地拖到现在。不管心里装了多少仇恨,君鹤的身体毕竟才二十来岁,要不是最近江湖不太平,心里那根弦一直没敢松,早憋疯了,完全经不起撩拨。
此时被云承这么轻轻一撩,他半边身体都麻了,急喘了几口气,几乎有点耳鸣地低声道:“小六,你想要我的命吗?”
云承轻笑:“就是想要你的命,你可舍得给?”
君鹤何曾见过这种连撩拨带戏弄的调情,呼吸突然粗重起来,脸早已从耳垂红到了脖子根儿,舌头当即打了个结:“我……我舍得……”
“这种要命的事,光嘴上舍得可不行。”君鹤差点跳起来,气都不会喘了。
他胸口颈以下的大小疤痕猝不及防地袒露出来,脸“腾”的一下红透了,他一面忍不住躲闪,一面又口干舌燥,两耳微鸣,不知该是进是退。
云承这两日忧思过度,借酒消愁,东方珏给的药竟然被酒冲淡了效力,此时身上那点药效好巧不巧没了,视力开始模糊,这样气氛正好,省的自己尴尬。
反正左右也是看不清,干脆将灯也一并灭了吧,自己这一身的伤疤,实在不宜被摆在春宵一刻的明面上,难免会坏了兴致。
如此想着,便挥手去灭灯,恰好被君鹤捉住,君鹤将他那只欲破坏气氛的手捉住。
君鹤修长的微带薄茧的手指在云承身上凹凸起伏的疤痕上掠过,比亲眼瞧见的还要触目惊心。
君鹤:“疼不疼?”
云承仰起头,细眯着眼看着他,答非所问道:“早结疤了。”
君鹤心里一时涌上百般滋味,连澎湃的色心都减了些。
“小六乖,不怕,”君鹤哄道。”
此时的云承早已没了一开始的风轻云淡,羞的满脸、满身通红。
君鹤俯下身亲他,云承被他亲得心头火起,正想翻身将此人就地正法,突然,不知君鹤哪根筋不对,突然叫了一声:“娘子……”
云承:“……”
他直接让君鹤这一嗓子叫懵了,燃的正旺的欲火差点没被他这一声娘子给叫灭了。
云承连着抽了好几口气,有心想冲君鹤吼一声“瞎叫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被你压进棉被里的是男人么!”,然而却口干舌燥,无论如何也吼不出来。
君鹤好似浑然不觉他的别扭,难以自抑似的连着叫了他几声。
云承终于忍无可忍地一偏头:“阿轩,你,你别这么叫。”
闻言,君鹤停下来,静静地凝视了他片刻。
云承登时听出了他是故意的了,想占上风,又不好意思说,竟然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妥协,你比胖轩还要胖轩:“……”
君鹤的眼睛在黑暗的床幔中亮得惊心动魄,不依不饶地将声音压得又低又轻柔,撒娇似的在他耳边道:“好小六,你方才不是说为我做什么都值得,我这条命都给了你。”
云承脸色变了几次,对君鹤这手撒娇新招实在无从抵抗,只好妥协道:“行了,别叫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该干什么?”君鹤调整姿势将他压了回去,被君鹤箍住腰身动弹不得,半边身体都麻了,君鹤这才不慌不忙地接上下半句,”
“……”云承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栗,忽然抬起手,用两只手指捏起他的下巴,倔强说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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