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将白子逸挡在身后,路行舟悄悄握住白子逸,感受到手心在回传力量,他低哑着和姜平平说了话。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姜平平没回复,半晌才冒出的言辞有些无情:“我会处理剩下的事,你要是不想留在这,随时都可以走。”
白子逸没想到姜平平会这么说,而路行舟根本不像以前沟通一失败就只会垂下肩沉默,白子逸甚至分辨出了他微微的愠怒。
“那不只是您的亲人。”路行舟脱口道。
相当怕在这种时候俩人再添矛盾,白子逸迅速拉拉路行舟。沉静须臾,路行舟被拉没了那点脾气。
“等葬礼结束我再回去,您……”到底还是心软了:“您不用什么都自己撑。”
怔怔,姜平平总算不再敲打屏幕,她站起来,瞥瞥路行舟身后的人和他们又牵到一起的手,干巴巴嗯了嗯。
还有些程序要走,姜平平被叫去签死亡告知书,白子逸陪着路行舟坐在病房外等遗体转运通知。
约莫过去半小时,谈话结束,姜平平从护士站后边的医生办公室出来时,路行舟见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急匆匆的,路伯年一路小跑,直至跑到姜平平面前。
路行舟没想到路伯年会来,他更没想到,有另一个家的路伯年,在这个深夜,会看上去那么可靠那么值得信赖地站在姜平平身边,还以一个丈夫的身份把姜平平搂进怀里安慰。
厌恶张狂而来,浇着心底某处火苗,将路行舟狠狠烧了烧。
比单独面对姜平平更加冷漠,之后路行舟几乎没说过话,等遗体顺利转运完,他一言不发拽着白子逸转身就走。
他们家的情况复杂得有些超纲,白子逸从没应对过,连向来擅长的安慰都罕见地显得笨拙。回到酒店,看着独自开窗透气的路行舟,白子逸只能钻到他身前,将小可怜的脑袋拨到自己肩上,抖点机灵:“难过就哭,偷偷的,我当不知道。”
静了静,路行舟圈住白子逸,散尽力气,倦倦地拖着嗓子:“那多不帅。”
“啧,真要面子。”
路行舟轻轻一笑,白子逸顺上他的脊背,绕开所有他不想谈的事,带着点调侃似的问他刚刚在病房有没有哭。
“没。”
“真的?”
“嗯。”路行舟重新支起脖子,“其实我觉得死亡挺正常的,它随时都可能来……”就像他经历过的一样。
“也随时可能带走你身边的人。所有生的目的都是死去,挺正常的,不是么?”
有点悲观,但白子逸认同地点点头,须臾后,他思维非常跳脱道:“呐,既然说到这个……那你答应我呗?要是哪天它要带走你,你记得要它顺便把我一起拉上。”
“不同生但共死啊?白导你这么浪漫?”
“不是,我是觉得人多力量大,打昏它我们还能逃回来再多活两天。”
路行舟不禁笑出声,反问:“你要活那么久干嘛?”
“当然要活得久啦。”白子逸眉眼弯弯摸摸路行舟的后脑勺,“这个时空里有我爱的人嘛,下辈子见不到了怎么办?”
很没边的问题,路行舟居然很没边地想了一下,然后很不要脸地捞过白子逸的脖子在对方非常敏感的地方咬出一口牙印。
“干嘛!”白子逸被吓了一跳。
“留标记。”路行舟又亲一亲,“下辈子好再找你。”
不靠谱,绝对不靠谱。白子逸边这么想,边笑,边拉开路行舟的圆领,找到了他最喜欢的锁骨下。咬得不留情。
次日醒来,白子逸第一件事便是续了几天房。
欢姐对此颇有微词,毕竟好大儿一声不吭往外瞎浪不着家的劣迹斑斑,回房路上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当妈的才叹叹。
“那你在那边别麻烦人家啊。”欢姐嘱咐起白子逸,“能帮忙就多帮帮忙,听到没?”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了这还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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