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忍到今天,路行舟心里开始抓抓地痒。
他撕了一颗桌上的糖,含了一会,咔咔嚼碎。甜味没能马上驱逐正作妖的戒断反应,他换掉了只在屋里穿的T恤短裤。
走过短短的走廊,刚经过厨房,咔哒,啪——
大门被拉开,说话声荡漾在忽然亮起的客厅。
路行舟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一顿,今天肖凡回来得格外早。
面面相觑,都是一副意外的表情。静了半瞬,肖凡问:“要……出去啊?”
不过九点,出个门挺正常。路行舟却下意识撒了谎:“喝水。”
肖凡哦了哦,这才想起自己身后的女朋友。
“这是田橙。”他将人拉近,又给田橙介绍,“我哥们儿,路行舟,一条裤子穿到大的那个。”
应该是刚试完戏,田橙素颜朝天,没有照片上看上去那么“姐姐”。
路行舟礼貌笑笑,和田橙相互客气完,一头扎进旁边的厨房。再躲回卧室,带着一肚子水,里面和着憋屈。
甚至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再快一点,为什么大白天没有出门,为什么要骗肖凡。
背靠门板很久很久,路行舟搓搓脸,用更强劲的“算了”拉回自己要失控的情绪。重新回到书桌前,他习惯性瞥了眼窗外。
没有卷毛。
视线回收,穿过豁口时,路行舟顿了片刻,想法丛生。
屋外活动声渐小,小区路灯熄灭的时候,路行舟给肖凡条去了条微信,问他睡没睡。
等到将近一点,消息没更新。于是路行舟翻进院子,掩上窗帘,关好窗,蹑手蹑脚抓住了缺口两侧的栏杆。
他从不高的护栏墙上跳了出去。
小区沉沉睡着,周围没有还在营业的便利店,路行舟径直去到最近的网吧,买了一盒烟。
千辛万苦就为了这口害人玩意。
路行舟大喇喇点着烟晃在街上,放心大胆可劲抽。越狱和尼古丁的双重刺激下,他并不想回去。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沿路走啊走,不知不觉走到了附近的房车公园。
公园是建在江边的,每周六日晚上,不同主题的灯光秀会上演在江对面成片的高楼墙上。大抵是因为这个,今天公园里聚集了不少大小型号的房车。
人一多,摊位也多,都不睡觉,一小块地方热闹得不像凌晨。
路行舟随便找了条石凳坐下。
他右前方大概十来米的地方停着一辆餐车,米黄色系的复古外饰,外展棚上顶着“西早饮嘢”四个霓虹大字,在一众城管爱收的小推车中显得尤为扎眼。
好像是卖饮料的,生意还不错。
坐了一会会,第三波人在西早饮嘢点单之际,那只时不时窜出去和别的狗朋友玩一会的小黑狗终于在上车的地方趴下了。
狗嘛,都长那样。起初路行舟没多想,直到餐车前又多来了两位红发白人。
然后大胡子老板开始急得挠头打起电话,再然后救兵就从人最聚集的那块跑了回来,两手端着一排子弹杯,满头卷毛飞得凌乱。
是那个搭话后死活没再遇上的卷毛。
路行舟一阵无语,算是信了那句有意栽花花不发。
红发白人冲卷毛说话了。只见卷毛眉头皱紧,和大胡子一样挠起了头,显然是沟通极其受阻。
路行舟脚底踩起拍子,一个四拍没踩完,他按掉还剩一半的烟,朝餐车走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他都欠卷毛一个谢谢。
想着一会如何开口,离卷毛差不多还有一米的地方,男生抓耳挠腮的解释和白人姑娘异常浓烈的爱尔兰口音在路行舟耳朵里打起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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