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温和跟他们说:“我跟你们说政儿的身份,他是秦国公子,以前秦国质子在邯郸生的孩子。”
山和芹惊讶张开嘴,大母猜测政儿阿母可能是哪个卿大夫的外室,没想到政儿居然是秦国公子。
他们……心里很不好受,姑姑和姑丈将他们和政儿当自己孩儿一般,明显更疼政儿一些,大母说那是姑姑姑丈想念他们的孩子,把政儿当成亲孩,他们也将政儿当亲弟弟看待。
为什么他是秦国公子?不是该多好!
徐兰又温和说:“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好受,我和你们姑丈也不勉强你们要接受政儿,继续和他亲近带他玩,你们只按自己的心意做就好,只是不要骂他难听的话,不要和他打架和伤害他。”仇恨不是那么容易放下。
山和芹虽然读书一般但不是蠢人,很快明白刚才姑姑说那些话是为政儿是秦国公子这个消息做铺垫,但心里并没有不舒服。
他们的阿父是姑姑的大兄二兄,姑姑心里想必也是难受的。
何况,政儿这么小,他们刚见他时只是个小小的小孩。
山闷闷说:“先生说过,大人的事跟小孩无关。”
芹点头。
徐兰伸手挨个揉一揉他们的头发后说:“是跟小孩无关,但你们也不用勉强自己的心里感受,去上课吧,下课后去找陈菽来,我和他说说,晚上你们回家也和家里人说说,跟你们大兄说他心里要是有疑问,就来找我们。”
山和芹齐声应:“好。”
稍早前,政儿待兰从母叫走山和芹后跟李先生说:“先生,我是秦国质子的孩子。”
李先生和他说:“我去年刚来没多久就知道。”
政儿问:“先生为何不讨厌我?”
李先生看他稚嫩的脸反问:“我为何要讨厌一个稚儿?”
政儿努力想以前:“有很多大人讨厌我。”
李先生说:“把失败和过失的怒火发泄在幼儿身上,那不是君子所为,亦是无能表现。”
政儿又问:“先生,为什么有人骂秦蛮夷?”
九年前李方曾跟着老师入秦,回答:“因为秦不施仁政。”
政儿:“那秦国黔首是不是比赵国黔首惨?”
李方被这个问题问住,哪国的黔首都一样活得艰难,他垂眸说:“我入秦是九年前的事,具体不知道,你问问卫松他们再做对比。”
政儿:“好。”
两人不再说话,看着书,政儿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山和芹从后面走出来,他瞟他们两眼低头,又抬头瞟两眼低头,来来回回,看着挺可怜。
山和芹看政儿这样突然心软,两人走近跟先生施礼后在桌子旁边坐下,山握住政儿的手捏了捏放开。
政儿脸上惊喜,露出笑,李方看他们一眼说:“好了,开始上课……”
陈菽背一捆芦苇跟兄姐回到家听兰从母找自己马上去唐家。
徐兰给陈菽倒一碗温水让他喝后再进屋里谈话,陈菽人聪慧,天生会思考,虽然入学晚但功课学得快,快跟上石他们了。
徐兰没有多做铺垫,寒暄两句后和他说:“政儿是秦国公子,我和你唐阿叔待他不会改变,我们不会勉强你们接受政儿,待他如故,可以疏远但不要骂他难听的话,也不要和他打架。”
陈菽听政儿是秦国公子后很惊讶,清楚兰从母和唐阿叔有多喜欢政儿,兰从母和唐阿叔帮了他们很多,自己也因为他们才有机会拜老师为师。
稍想后说:“兰从母,老师教我知识和道理令我明白很多事,我会跟政儿相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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