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已现鱼肚白,枪声基本上停歇了,谢辽沙带着人去肃清残敌,北极熊忙着统计伤亡人数并向上头汇报情况,不远处鼻涕虫指挥着几个人正在抢救伤员,其他人围坐在一起抽烟聊天,只是鼻涕虫那里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让人有些烦躁。那些新兵蛋子也围坐在一起,只是他们看起来都有点不太舒服,一个个的脸色苍白,有几个家伙看起来刚吐过,还有几个抱着枪蜷缩在那里。
这次行动有备攻无备,还算顺利,我们几个没有一个受伤的,那些新兵有些伤亡,也不大,毕竟90多人打60多人,而且又是中心开花里应外合,一开始就搞掉了他们的指挥官,仗打得就更轻松了,前面参加过战斗回来的二十来个人编在了他们中间,有效地起到了传、帮、带的作用,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得还算不错。
现在这个矿场里面的岗亭、工事之类的军事设施和生活设施被破坏得不少,毕竟我们的火力比他们强嘛,谢辽沙把那两挺〖BF〗〖BFQ〗高机都带了过来。生产设施保存得还比较完好,工人也没死几个,公司的管理人员派过来就能恢复生产了。
我们几个正在聊着这次的行动,谢辽沙带着人押着一些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过来,看起来那些人都是这里的工人和俘虏。他让人把工人带到一块空地上坐着,在空地边上安排了几个人扛着刺刀站在边上看着,然后就向我们走了过来。
“北极熊,这里的敌人都已经被消灭了,”谢迈沙对北极熊说,“检查过程中这些小伙子轻伤三个,别的没什么损失了。”
“哦。”北极熊答应了一声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跟我们说:“这次行动大家干得不错,只是那群菜鸟阵亡8个,伤了13个,其中重伤两个,只可惜他们的办公地点被我们炸了,这个矿的矿脉分布等一些资料都被烧了,这些情况刚才我已经跟公司汇报过了,上头马上就派人来重新探明并接收这里,而政府方面也认可了我们的行动,按照合同,他们将把这里的开采权转到我们名下,手续公司正在帮我们办。”
听了北极熊的话,他们几个都很高兴,可我看着不远处的那些菜鸟们的样子,听着那些伤员痛苦的哀号声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还好敌人没有什么重火器,而且手榴弹也不多,否则受伤的人数会更多,可即使是这样,还有两个人被这个矿场以前的主人俄罗斯人留下的“科尔德”〖BF〗〖BFQ〗MM重机枪子弹击中了,一个击中了胳膊,一个击中了腿,当时高速旋转着冲出枪膛的〖BF〗〖BFQ〗MM机枪弹头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胳膊和腿,鼻涕虫已经为他们注射了吗啡,断口处的血也止住了,现在他们两个已经睡着了,也可能是晕了过去。其他中枪的、被手榴弹弹片击中的人躺在那里###着,有的还叫鼻涕虫也给他们来一支吗啡,可是鼻涕虫带的吗啡本来就不多,给那两个受重伤的人止痛就用得差不多了,他们只好在那里哀号、###着。
在伤员边上躺着一排尸体,是阵亡了的那几个可怜的孩子。那些没受伤的人离他们远远地坐着,他们边上还有一摊摊的呕吐物。他们看着昔日同一个马勺盛饭的战友们的尸体,表情不一。有的眼神空洞,有的蜷在那里暗暗抽泣,还有几个眼珠通红的盯着四周敌人横七竖八的尸体,刚才还有一个家伙拿起枪对敌人的尸体一阵扫射,我们看到之后立即制伏了他,下了他的枪捆上丢在一旁。唉,也难为他们了!第一次经历战斗,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看到战友被杀,也难怪他们这样,想当初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他们今天所经历的是每一个合格的战士都要经历的,他们就在这血腥和杀戮中慢慢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战士,一个能够漠视生命的佣兵,当然,如果他们能够活下来的话。
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不管是战友的还是敌人的尸体必须及时处理掉,否则在这非洲森林炎热潮湿的环境下很快就会腐烂,北极熊让我们带着他们把战场打扫一下,把尸体处理掉。我们先是找了点汽油把阵亡的自己人的尸体火化掉,用布包把骨灰包好准备带回去,而敌人的三十来具尸体也都抬了过来堆在一起,堆成一座小山一样,就像是在冷兵器时代中战胜者用敌人的尸体堆起来所筑的景观一样,而在这过程中,不少新兵又吐了,有的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景观筑好之后,杀人狂浇上汽油,点火烧了起来。人体的脂肪在火焰中滋滋作响,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烧肉的香味。我们忙了一晚上,现在也饿了,于是就拿出野战口粮吃了起来,而那些新兵没有一个能吃得下去的,我们也不管他们,只顾吃自己的。
等我们吃完了早饭又过了一会儿,尸堆烧得差不多了,杀人狂想叫几个新兵挖坑把烧过的灰烬埋掉,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肯干,拿枪逼着他们干的话那在这种情况下神经比较脆弱的人很可能会崩溃,无奈之下只有我们动手挖了个大坑把灰烬埋了进去。
等这一切工作都处理完毕之后,黑鹰又来了,巨大的螺旋浆把刚才那些还没有处理干净的灰烬吹得满天都是。直升机降落了,麦克和汤姆从上面走了下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矿场的技术人员。
汤姆一下飞机,脸色就变得有些不自然,而麦克这家伙却不清楚怎么回事,他走下飞机之后嗅了嗅鼻子,好奇地问:“这里在烤肉吗?好香啊,给我留了吗?”
迎接他的北极熊听了这话,神情古怪,抬头向刚才火化尸体的地方望去,麦克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看到刚才景观的位置还有些残肢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脸立即就变了颜色,接着就弯下腰奋力地把食物从胃中倒了出来,他旁边的汤姆见此情景再也###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跟着他也吐了起来,跟在他们后面的两个人听了这话就像是有人给他们下了口令,也弯下腰呕吐着,而###他们几个在边上看着,眼睛里都透出一股幸灾乐祸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麦克他们才止住了呕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要我们签字,我们一看,原来是这个矿开采权的合同,看来政府当局的效率还满高的嘛。
他们兴高采烈地在合同上签了字,而我也在上面签上了我的大名。
第十四节 我要回家(1)
合同也签了,这个矿现在属于我们的了,接下来,我们一起回到了来时的那个矿场。
到了晚上,###从麦克那里搞来了一箱威士忌,说是要好好庆祝一下,再说也很长时间没痛痛快快地喝酒了,北极熊看到有酒也很高兴,于是他们便一人拿了一瓶喝了起来。我们当中唯一没有喝酒的就是蝎子,他还喝不惯这些,而我对洋酒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也开了一瓶,拿杯子坐在一边自斟自饮看着他们狂欢,并不时地跟凑过来的人干上一杯。喝着喝着,感觉有点晕乎乎的,酒液入口也没了什么感觉,而那群酒鬼们也喝得差不多了,###和猴子都开始打醉拳了,北极熊和谢辽沙在看热闹,而杀人狂趴在桌子上可能又想起了伤心事在那里干嚎着。过了一会儿,可能是杀人狂的嚎声勾起了大家的伤心事,十来个大男人的眼睛都有点发红,当然也包括我,接下来,一群大男人就在那里又叫又跑,丑态百出。唉,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如果不想办法发泄一下人会疯了的。
接下来的日子轻松了很多,我们已经不用亲自带队出去巡逻了,原来的那些菜鸟见了血之后虽然算不上是老鸟可也算是成年了,不过公司好像不想让我们过得舒服点似的,一纸调令把那些在战斗中表现得比较好的三十多人都抽走了,又送了几批新兵过来,加强刚得到的那个矿场的戒备,而我们这个小队也被赋予了新的任务——训练新兵。于是,我们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不过大家都没有抱怨,毕竟不用上战场,不会有危险,虽然钱少了点,可是大家刚赚了一笔,也不在乎这一点。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我往家里打了两个电话,又从网上汇了笔钱给父母和战友。
唉,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我的父母啊,我现在的真实情况是打死也不能跟他们说的,只能继续跟他们撒谎。记得小的时候,我有一次不小心打坏了家里的花瓶,因为害怕被父亲骂,说是邻居家的猫蹿进来打碎的,当时就被父亲看穿了,他问我邻居家的猫是怎么蹿进来的,又怎么把花瓶打碎的,我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后来父亲叹了一口气告诉我说:一句谎言需要十句谎言来圆,等你没法圆的时候就会被人发现真相,还是做个诚实的人比较好。从那天起,这句话就一直记在我的心里,可是现在……
这次为了圆谎,我特地向麦克借来了他的一套阿曼尼的西服,穿上站在矿井前拍了张照片给家里寄了过去。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一天傍晚,那些受训者已经去休息了,###拉着自动机、猴子、弗拉基米尔、嬉皮士在屋里玩梭哈赌钱,而我是从来不赌钱的,在他们边上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些无聊,就出门爬上屋顶坐在那里发呆,脑子里想着家里。现在已经是四月底了,家里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爷爷家院子里的樱桃树上的樱桃应该成熟了吧,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老妈今年应该内退了,爸爸的烟瘾还是那么大吗?老妈为这个没少说过他,可爸爸十六岁就开始抽烟,想戒是很难的啊,不过还是少抽点好啊。任剑铭这家伙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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