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野诚自然意识到这一点,才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
柳原月看着他绷紧了一瞬的眼周肌肉,“呵”了一声,笑道:“枝野先生,看来您并没有下定决心啊。”
眼球的急速转动根本无法掩饰,满脸都写着犹豫与无法抉择。
她站起身来,继续道:“您一定在想,是在逮捕前杀了我完成此生的最后一幅作品,还是挟持我以谋得更广阔的未来吧?
“像您这样的人,童年时期被母亲严苛教育,长大后又遇到不爱的妻子,一定是个连决定都不敢做的人吧。”
“咦?我说错了?”柳原月有些惊讶,“您爱您的妻子?不,您对您的妻子爱恨交加。”
被一语道破自欺欺人的事,枝野诚再也维系不住面具,大力地挥了下手中的针管,怒声道:“闭嘴!”
柳原月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既然爱她,为什么要杀她?她出轨了?她不爱你?她的家庭?”
猜测一样样被问出来,答案出乎她的预料:“竟然是家庭?”
接住她话音的是响彻云霄的刺耳警笛,门铃急促地震动,紧接着是撞门的闷沉声。
被提醒了一般,枝野诚跨前一步,狠狠将枝野康平推开,伸手去抓女生的肩膀。柳原月动作轻盈地侧身,从他的手臂下方滑出去,与他拉开距离,口中话语不断。
“你是白手起家,却能在艺术界有今天的成就。”柳原月不可否认枝野诚的眼力极佳,但这一点显然远远不够,“这一切与你的妻子脱不开干系吧?”
男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你懂什么!这一切都本该是我的!是她抢了我的家,是她抢走了我的一切!”
柳原月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神色,挑战他的底线:“分明是你抢走了她的生命,你才是那个强盗。”
“那也是她活该!她欠我的!是她和那个女人欠我的!”枝野诚的目光疯狂,大声道,“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
柳原月目光一凝。
在这种情绪之下,枝野诚所说的必然是真话。“她”指的是妻子,“那个女人”会是谁?
联系上妻子的家庭……
“你妻子的父母?”柳原月讶然,“她的母亲?”
枝野诚彻底失去理智:“不许提那个贱人!都是她,都是她抢走了我的家!都是她害了我和妈妈!”
柳原月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工藤新一听完康平病症的判断。
──“可能是癫痫的症状,与遗传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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