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间,桑落插道:“主子,彭状元托人递了帖子。”
云衣并未留意江雪鸿翻书的动作陡停,撑在窗边问:“什么事?”
桑落道:“状元府今夜设宴,本约的是相思馆那位,现在临时出了事,家丁托人问您能不能临时替上?”
“他们给相思馆多少银钱?”
“一百两。”
“给我呢?”
“也是一百两。”
云衣当机立断拒绝:“不去,我还在同江道君认穴位图呢。”
那种抠门货色,哪里比得上身边的秀色?
说罢合上窗户,回身道:“平白拒了一百两银钱,道君可要补偿我。”
江雪鸿目不斜视:“财多易生祸。”
云衣扭着身子又问了几句闲话,见江雪鸿无动于衷,上前夺过他手中书册,嗔怪道:“我在跟前站了这么久,道君都不看上一眼,书中的颜如玉当真比我动人?”
话毕,低头送去一个轻快的侧吻。
江雪鸿略只当她是又想浑水摸鱼,敦促道:“赛期迫近,今日务必认完十二经络图。”
“那不如我先来考考道君。”云衣不大满意着反应,一屁股坐在他膝上,伸手随意点在青年颈侧,“您可知这里是什么穴位?”
“人迎。”
喉结随着声带轻微振动,云衣指尖往下一溜:“这儿呢?”
“膻中。”
她顺着胸口再往下,艳红的指甲有意往衣襟重叠处钻:“这儿呢?”
“黄庭。”
云衣还欲向腹部以下探索,剥葱玉指陡然被人握住。
江雪鸿冷幽幽凝着她:“休要胡闹。”
云衣重新捧上他的脸,逗引着问:“道君的伤势如何了?”
无情,并不代表无欲。她暗示得这般明显,江雪鸿怎会再不懂,将卷册合在一边,嗓音不觉哑了:“已无大碍。”
他撒了谎,相思馆头牌在西街遭遇意外的确有他推波助澜,但邪修却始终不见踪影,云衣的处境并不安全。
想她尽快强大起来,却又怕她的刀尖首先指向的,是自己。
唇珠陡然触到两瓣柔软,少女语声温软,没有杀机,只有无尽的缠绵:“那您今夜可有安排?”
二人离得很近,近到可以闻到她唇上口脂的幽香。勾魂摄魄的瞳孔蒙上了寒霜似的月光,让人想要数尽她眉边远山,望穿她眼底秋水。
她是天底下最不可信的女人,既应了会陪着他,便不应再理会旁人。他经受不住每次都被放在天平的一端比较衡量,像行走在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随时都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隔过两百年的恩仇困顿,他究竟应该如何待她?
江雪鸿低下头,用同传道解惑一样的口吻道:“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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