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风残月扮个鬼脸就一溜烟钻进屋内,看着床上的人,感叹啊——哦哦哦哦!好一个大美人,可是偏偏——跟风残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她看看床上的人,再看看风残月,看得他额头上青筋浮现,她就好像在玩“找别扭”一样,细细的打量比较两人的不同。
——风残月的身量已经是很纤细完美了,这一个还要细瘦些;长期躺在室内的关系,他的皮肤异样的白,发色相较风残月浓墨般的黑发,似乎也显得有些浅淡,呈现着深灰色却丝毫不显得突兀,反而映衬得这个人的线条更加清淡柔和。他双目紧闭着,明明是和风残月那张欠扁的脸一模一样,气质却截然不同,有着孩子般天真的容颜。
啊啊,是个经典小受型的啊~~
丝丝色迷迷的将床上的人看了个够,才转而注意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那古怪郎中依然温温淡淡的微笑看着她,而另一束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个洞来的视线——直接忽略。
第1卷 第29章:帘底纤纤月,第二十九回
是双胞胎啊……难怪风残月那么着紧。
此刻她是很能体谅风残月的心情啦……所以当她听到那半张脸的郎中略略沙哑的声音对她说:“不知小姑娘可否看出他究竟是生了何种怪病?”时,她就很认真,很认真地去掰开嘴巴,翻翻眼皮,检查一番……
风残月眉毛拧成了疙瘩,怎么看着就觉得是在验尸?
丝丝终于折腾够了,直起身,蹙着纤细的秀眉一本正经的沉思着沉思着沉思着沉思着沉思着着着着着……
“你到底看出点门路没有!?”
风残月一语打断,丝丝才指着床上的人问道:“难道……”
风残月的心一提,连那郎中也稍稍正色,等着她说下去。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土豆'?”
“…………”
“……”
……
……
嘎~嘎~嘎~~~一只乌鸦在画面上飞过。
丝丝看着风残月铁青的脸色,抱着头躲到离他最远的角落——看来是猜对了。
——造孽啊,这么美的一个受受,叫什么不好,叫“土豆”。
那郎中不愧让人叫一声“先生”,在此时仍然面不改色,温温淡淡的笑着,亲切的给丝丝解释:“……他小时候的确是叫过这个名字,不过后来改了,名为'九水',大家都唤他'小九'。”
哦~这个她知道,锦地罗有说过,那群小豆子后来被小白莲挑中了几个,从一到X排了N个水。不过小白莲当年起名字的水平也忒次毛。
她偷偷瞄一眼风残月,那么这一个就是'八水'喽……
郎中还在继续说,“当年因为一次事件,小九为了公子而落难,回来之后就一场重病昏迷不醒,至今也十余年……”
丝丝这回想明白了,风残月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怀恨小白莲,可是以她家白莲的为人,定然是把九九抓在手上,找这半吊子郎中来,吊着九九一口气保他不死,那风残月愿不愿意也都得听他的话做牛做马……啊啊,她真了解她家白莲。
她瞄瞄床上的小美人……生病?生病的人是这种样子吗?这分明是中毒嘛……再瞄瞄笑得无比亲切无比善良无比妙手仁心的蒙古郎中……他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不知道?不会这也是小白莲特意吩咐的吧?拿个中毒的人当生病来医当然医不好啦。
看看床上小美人的气色和那异常的灰色头发——银勾老头儿似乎有教过这是一种来自西国的“白草”所提炼的名为'百日成霜',长期用药所产生的副作用……(继续吃个一二十年或者加大药量,说不定可以“满头银发”——表误会,银勾老头那是自然老,跟这个无关。)不过这百日成霜是用来制约毒素而非医病,既然用了这一味药……这黑心郎中果然是知道实情的。那她要不要说实话啊?
“你到底医不医得了?”风残月有点不耐烦,也算病急乱投医,就算他从来也没打算信任这个才十二岁的丫头,念着她是银勾侯的徒弟,隐隐也抱了点希望。
丝丝点头,“医得了。不过……”
风残月眉毛挑了挑,已经知道她在“不过”什么。从牙缝里森森挤出:“好,随你开条件。”这个死丫头,若她医不好小九,他非剥了她的皮!
——好耶!
丝丝欢呼一声,至此,她的乐团正式形成~!
歌坛上的又一奇迹,诞生了。
次日,当笑无情半栖在高台之上,白玉桌上摆着瓜果美酒,精致点心,他一手摇扇,眯眼小憩,旁边有娇美的丫头剥着葡萄,一颗颗送进他的嘴里。惬意之时,对面屋顶墙头却一阵铿锵乐声,小新月春风满面,带领身后面无表情的缺月,破罐子破摔的锦地罗以及忍无可忍也不得不忍的风残月,亮起歌喉,上演了新一轮的现场情歌演唱……
笑无情的视线定定落在最边边上的风残月身上,愕了半晌,忽而不可抑制的轻笑起来。一干下人已经完全愣住,先一齐呆呆看着墙头,又一齐转回来呆呆看着笑无情。笑罢,笑无情才发觉一旁婢女手上正送往自己嘴里的葡萄早已经半路掉落,染脏了莲白的衣衫。
一曲毕,风残月铁着一张脸迅速走人,而缺月身影一闪,人已经来到了张大嘴巴等着吞苍蝇的下人面前,二话没说,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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