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学校呢?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跟爸爸在一起了?”
毛白梦眼眶有一些发红:“正浩,你不喜欢这里吗?”
齐正浩坐在后面,玩着一个老师给他折的纸青蛙,闷闷不乐地说:“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我以后见不到敏敏,见不到乐乐,见不到天天他们了吧?我好想他们。还有,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他下半年就七岁了。孩子的心是很敏感的。
毛白梦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正浩,你还想爸爸吗?”
齐正浩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爸爸。他是个坏人。他总是打你,还总是打我。他还老是骂我杂种。妈妈,杂种是什么?”
毛白梦几乎落下泪来。
她把车靠边停下,抱着齐正浩,声音哽咽道:“不,正浩,你是妈妈的乖儿子。我们以后再也不回去了。妈妈会给你重新找一个爸爸。一个像乐乐家一样的爸爸,你想要吗?”
齐正浩眼里流露出渴望来。
乐乐的爸爸,他想要啊。乐乐的爸爸会让乐乐骑在脖子上,会让乐乐骑马马,会陪乐乐玩玩具,会陪乐乐念童书,会笑得比孩子都开心。乐乐做错事,乐乐爸爸还会安慰他,没关系,做错了才有机会做得更好啊。……
这样的乐乐爸爸,他当然想要。他也会有这样的爸爸吗?
“妈妈,真的,我什么都不要,有这样的爸爸,我就什么都不要。玩具我也不会叫你买了,游乐场我也可以不去。妈妈,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有这样的爸爸呢?”
毛白梦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有一些坚定:“快了,正浩,我一定会给你找回爸爸。”
*
回到家,毛外婆正在小区里晒太阳。
见到外婆,齐正浩甜甜的上前去打招呼。
毛外婆乐呵呵的摸了摸齐正浩的头,说:“正浩回来了啊?正浩真乖。”
她起身,跟着一起回去。
毛外婆腿脚不便,风湿太严重了。一到下雨天就犯病。她拄着拐仗颤颤巍巍的往前走,齐正浩搀扶着她。
毛外婆絮絮叨叨:“当初叫你不要跟德本闹不要跟他离婚,你真是鬼迷心窍一走了之。幸亏这小区的房子我还留着,要不然,你们母子俩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走后,德本还是回来找过你的。雪晴哭着要妈妈。现在你还回来做什么?谁都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毛外婆腿脚不利索,人却是清醒得很。
“我生了几个儿女,就你最糊涂了。好好的一手牌被你打得稀巴烂。你不知道,现在雪晴都把别人叫妈了。那个叫云宁的女人也是挺有手段的,把德本和雪晴的心收得服服贴贴的。你说你现在还回来做什么?还不嫌丢人吗?”
齐正浩安安静静的听着,突然插嘴道:“外婆,为什么说妈妈丢人?妈妈没错,妈妈说要回来照顾你,还有要给我找爸爸,外婆,你再说妈妈的坏话,你就是坏外婆!我就不理你了。”
毛外婆被逗乐了。
“你听听,你这孩子还知道护着你呢。我看你什么都没做好,这孩子教得可真好,太让人稀罕了。正浩啊,你想要什么样的爸爸?”
齐正浩沉默了一会,说:“反正我不要打妈妈和打我的爸爸!”
反正他记事开始,之前的爸爸,一喝醉酒甚至是一有点烦心事,对他和妈妈就是拳打脚踢的。
到了家,毛白梦连忙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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