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后花园,荷花池畔。
自从雍亲王大阿哥弘晖早年曾经在这里落水之后,荷花池便围上了一层牢固的栏杆,东侧有临水而建的四角飞檐水榭,照例还有王府侍卫再次巡守,只是今日下午,此地却别无外人,水榭中只有雍亲王胤禛和从小伺候他的心腹太监苏培盛,胤禛极不熟稔地怀里抱着哇哇哭的弘历,想来是抱的手法不对,所以孩子一直在哭。
胤禛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将儿子递给苏培盛抱着,只不过苏培盛哄孩子的本事也没有比胤禛好多少。小四阿哥哭得愈发厉害了。
随后,见二个体型健硕的太监押着钱氏送到了水榭跟前。如嬿方才被送回归燕阁就一直浑浑噩噩,这会儿被拖拽到临水的地方,冷风一吹,倒清醒了二分。
如嬿被稍稍梳洗了一番,脏乱的头发被梳了成了两把头,她听到弘历的哭声,骤然清醒了过来,急忙大步跑进水榭,便要去抢苏培盛怀里的孩子。
胤禛目光冷冷一扫,如嬿顿时凝滞在了二步开外,她战战兢兢开口,满是疑惑:“爷?”
胤禛指着苏培盛怀中的弘历,问:“你说,他将来会做皇帝?”
如嬿一听,身子骤然发颤,急忙摇头:“不不!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胤禛的面色愈发冷森:“看样子,你当初并没有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本王!”
如嬿被胤禛冷入骨髓的声音吓得膝盖一软,噗通便跪倒在了水榭的汉白玉地板上,“爷!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太子两废两立,您将来会是九五之尊,十八阿哥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十八阿哥八岁的时候没有死!!”
胤禛目光依旧冰冷,这个女人好像浑然忘了在御前撒泼当初为了她知晓未来的价值。胤禛不惜触怒皇父保住了她,如今看来的确是失算了,如嬿今天说出的那些话,就几乎葬送了他一生的谋算!到底,这个女人是留不得了。
“够了!”冷漠的两个字打断了如嬿的陈述,胤禛望着身后的一湖秋水。湖上荷叶萧萧,深秋时节露浓霜重,荷紧已无擎雨盖,只余下几杆光秃秃的灰色莲杆了。
如嬿跪在地上,迎面刮过来的冷风冻得她浑身发颤,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男人,只可惜如今的如嬿已经不是貌美年华的女子,三次有孕,已经破坏了她如花的容颜。更加之她已经不年轻了,此刻的可怜已经没有了惹人怜惜的楚楚之态,蜡黄的面容,枯槁的额头,干裂的嘴唇
胤禛看着她的脸,厌恶更浓,但是想到如嬿预知未来的价值,他强忍着厌恶问道:“本王问你。皇阿玛龙御归天的日期你可晓得?”这个问题,胤禛上一次便问过她。那时候如嬿刚刚生完了那个双腿黏连在一起的怪胎,只是可能是因为体弱,如嬿正要回答,却吐血了,那之后便一病病了数年,其中只告诉了他一些太子两废两立的细节。
如嬿咬了咬嘴唇。摇头道:“我不知道!”那次的事之后,如嬿认定了有天命存在,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尤其是和帝王有关的。
胤禛顿时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又转而问道:“太子何时会再度被废?”
如嬿忙道:“明年。康熙五十一年,不过具体是哪个月,我就不清楚了!”
胤禛淡淡嗯了一声,照如今皇阿玛对太子的诸多节制,连区区一个年家都不许太子拉拢,的确太子的位置保不住太久了。
“那么胤禄呢?他的命数如何?”胤禛想到了十六阿哥,太子若是被废,胤禄身为嫡子,将来的胜算岂不是比他更多了几筹了?更何况,还有跟随国师学习仙术的胤祄同样叫他头疼。
如嬿绞尽脑汁去想,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历史中记载,十六阿哥只是个打酱油角色,如嬿虽然熟知历史,但也熟不到那个程度,甚至都不晓得原本正牌的十六阿哥生母是何须人也。如何能想到他未来的命数如何呢?
见如嬿半晌不回答,胤禛立刻冷了眸子:“胤禄是否有九五之份?!”
如嬿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他将来顶多是个王爷!爷放心,你将来一定会继承大统的!”
如嬿虽然如此言辞凿凿,但是胤禛依旧不敢深信。随即想了想,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问她的了。这个女人对他,已经没有半点用处了。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没用的人,不需要留着了。
胤禛以目色示意水榭外的二人,二个太监立刻麻利地上前,一左一右将如嬿押了起来,便往池水去。
荷花池的池水并不深,但是淹死人也足够了。只不过据说如嬿熟识水性
胤禛面色比深秋的池水还要冰冷,他缓缓道:“你应该庆幸,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还能留下全尸!”
如嬿骤然慌了神,看着清水涟漪的池水,想要逃,却怎么也挣不开太监的束缚,如嬿惊恐地叫着:“不!!爷!我是你的女人啊,你怎么可以啊!”一个太监一脚踢在如嬿的膝盖弯处,如嬿顿时失去平衡,跌倒在池水边,另一个太监立刻作势按住如嬿的后脑,将她的脸按入池水中。
如嬿双臂扑棱着,挣扎着,冰冷的池水灌入的她的口鼻,进入她的肺腑,她再怎么用力,也抵不过两个身强体壮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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