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母亲就坐在此处,你难道没看见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过去,难道是要父亲再责骂你一遍不识礼数吗
?”
“你这么识礼数,那想来应付宫中那些繁琐礼节也是没问题的,那九皇子,你去嫁?”公孙遥回头,已经连正眼也懒得给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
“玉珍!”
眼见两人就要拌起嘴来,赵氏适时拉住自己的女儿,柔和的脸色依旧笑意盈盈,如沐春风。
“迢迢昨夜去寺庙中散心,可还一切顺利?”
“顺不顺利,我不都活着回来了?”
公孙玉珍忍无可忍:“公孙遥,你怎么同母亲说话呢?母亲这是在关心你!”
“关心我的话,待我出嫁时,母亲为我备的嫁妆能同你的一模一样吗?”
不过一夜,公孙遥的嘴皮子功夫便已经明显见长。
公孙玉珍想不到,她如今已经连基本的面子都不做了,这么多的下人看着,她可做不到跟公孙遥一样完全放下脸皮去扯东扯西。
最后还得是赵氏出来打圆场:“好了,都是亲姐妹,何必要争个高低之分呢?迢迢,你瞧母亲今日这身装扮如何?”
公孙遥本无心瞧她着装,但她既然说了这话,她便是再厌烦,也不免多看了两眼。
与平素无太大的区别,脑袋上簪的花钿金钗多了几样,衣上的玉佩圆环也多了几样,满身绫罗,颜色虽与寻常无异,但用料却可以瞧见明显的光泽,看来是把多年压箱底的宝贝都穿上了。
这副行头,不是要进宫,就是要去见祖宗。
眼下是哪一种,简直一目了然。
“宫里的淑妃娘娘今早命人送来消息,说是要请我去宁福宫坐坐,想来也是对我们家与九皇子的婚事有了决断,迢迢且在家安心等待,母亲必不会叫你失望地回来。”
你最好是能失望地回来。
公孙遥眼神冰凉,看她的神情便同厅中的木雕无异。
赵氏笑笑,早也就不在乎她如何看待自己,不过,在望见她身上穿的这件大氅时,倒是惊诧了几分:“迢迢这件大氅是打哪儿来的?我怎不记得,家里得过这么好的狐皮?”
此言一出,立马引来了公孙玉珍的注意。
她站起来,围着公孙遥转了一圈,摸着她身上的狐皮大氅,惊异的同时,竟还有些爱不释手:“公孙遥,你哪来这么好的狐皮料子?”
冬日狐皮难得,这种纯白无杂毛的大张狐皮,更是千金难求,她前些日子与京中最富贵的几位世家小姐去踏雪寻梅,也不曾见过这等上好的狐皮大氅。
公孙遥见不得她用手触摸自己身上的东西,嫌恶地避开她,没好气道:“与你何干?我得到什么东西,难道每趟都得与你汇报不成?”
“怎么与我没干系?我们家每人每月的例银都是一样的,只有那么点,你身上的这件狐皮大氅,便是有万金也不一定能买的来,你不说清楚这是打哪来的,今日便别想走了!”
“你也知道,我们家每人每月的例银都是一样的,那你还整日里不是穿金的就是戴银的?我瞧瞧,你这个月手上戴的这只翡翠,水头这么足,没有几十两银子下不来吧?你呢?你是打哪来的钱买的?”
从寺庙回来后的公孙遥,就跟浑身扎满了利刺一样,别人说一句,她能顶十句,还句句不落下风。
公孙玉珍已经显然不是她的对手,被她质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着急地去看自己的母亲。
赵氏自然要帮着她说话:“玉珍这翡翠,是从我房里拿去戴着玩的,迢迢若是喜欢,改明儿也来母亲房中挑便是了,何必因此怀疑自己的姐妹?”
难道不是你们先来怀疑我的?
公孙遥此刻已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倒是迢迢这身大氅……”赵氏说完翡翠的事,又将话转回到公孙遥身上,“便是母亲想买来送给你们姐妹穿,或是自己穿,估计都是有价无市,不知迢迢究竟是哪里来的?是路上捡的,还是别人送的?总得有个来历,好叫母亲放心不是?”
知道她们都眼红这等上好的东西,原本公孙遥还是想老实告诉她们大氅来历的,但几经折腾下来,她已经万分不想给这对母女好的脸色,与她们说任何实话了。
她撑着眼皮,滑稽地笑了笑:“母亲真聪明,这大氅的确就是路上捡的,我没有三妹妹那般淘气,缺什么都要去母亲房里搬,路上瞧见这大氅被丢弃街边无人问津,便捡了回来,是不是相当勤俭持家?母亲和三妹妹若是也想要,我告诉你们在哪捡的,你们再去蹲蹲看,说不定又能捞到一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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