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令宜并没有醒来,她只是俯身趴在了桌上,侧脸枕着披风柔软的毛领,神情恬静。
祁鹤安愣了片刻,而后针扎般地收回手。
他握紧拳,神色莫测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快步拉开门走了出去。
殿外两个值夜的宫女缩在避风的角落里睡得香甜。
宿辰正靠着柱子打呼噜,听到开门声迅速醒来。
“侯爷怎么出来了?”
说着,他下意识看向殿内。
祁鹤安瞥了宿辰一眼,回手关上了殿门隔绝视线。
此时已近卯时,天刚蒙蒙亮。
站了一会儿后,寒意笼罩全身,祁鹤安终于觉得头脑清醒了些许。
他抬眸,沉默地从四四方方的宫墙里看天上明月。
辰时。
天光大亮的同时,一阵悠远的钟声响遍皇宫。
那是皇宫里的丧钟,有贵人逝世,才会敲响。
萧令宜骤然惊醒,感受到身下坚硬的书案时,才意识到刚刚只是黄粱一梦。
她醒了醒神,扶着书案站起身。
随着她的动作,有什么从身上滑落,萧令宜诧异回眸,才发现是件披风。
她不记得自己昨日穿了披风?
那披风用的是玄色的锦缎,只在下摆处用银线绣着若隐若现的纹路。
款式样式一看便是男子所用。
先帝只有商景一个还未长成的皇子,他驾崩后皇宫里便没人再穿这种衣衫了。
这披风是谁的,不言而喻。
萧令宜轻抚披风,脸上多种神情糅杂,让人看不懂。
萧令宜轻轻拉开殿门,入目便是祁鹤安背着手站在殿外的身影。
他大约站了许久,身上带了些晨霜。
正好此时,吴越带着杨泉猛快步赶来,“回禀太后,都办妥了。”
萧令宜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明宣侯,一起去吧。”
祁鹤安回眸,视线落入殿中,那披风已被叠好,整齐地摆在书案上。
萧令宜不问,他也不欲多说。
两人同行,萧令宜乘轿辇,太后的仪仗浩浩荡荡地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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