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晔隐笑道:“留个肚子,一会儿吃烧烤。”
“啊,还吃啊。”楚凡惊了。
“那就歇会儿再吃,”陈浅不以为意道,“当宵夜啊。”
楚凡看着陈浅纤细有致的身形不免忿忿想道,有些瘦子就是天赋异禀,她还有个朋友也是这样,吃得比谁都多,长得比谁都苗条。
到了晚些吃烧烤的时候,楚凡就想开了,既然是天赋拼不过,她又何苦苛责自己,不如放开了吃。
三个人点了差不多两百根串,小龙虾点了两份,一份麻辣的一份蒜蓉的。
陈浅把想吃的都吃了个遍,楚凡也不再想着减肥的事,两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唯有商晔,全程都在给陈浅剥虾。楚凡上次见她还觉得俩人感情不好,今日再见,自愧很多细节都做不到商晔那样。
宵夜吃完都过了凌晨。
“你宿舍怎么办,要不去我们家歇一晚?”陈浅问。
楚凡说:“我从家里出来的,我周末有时候回家住。”她是江凌本地人,从学校坐公交回家也就十二站路。
“行,那还是我们送你。”陈浅说。
楚凡家离陈浅她们住的地方意外的近,送她到小区后陈浅提议:“这附近有停车场吗,你把车停在这儿,我们走回家吧。”
商晔掐了掐她的腰——不过陈浅吃得肚皮圆滚滚地,已经没有腰了。
“好,带你消消食。”
商晔往前开了一段距离,把车停在了一个游泳馆外的停车场里,从这里走回去差不多四十分钟的路程。
这一片都算是居民区,夜半更深比商业区那边僻静得多,暖黄的灯光从路边梧桐树茂密青翠的叶子间筛下来,照得小路静谧而温馨。
陈浅抱着商晔的胳膊娇滴滴地说:“老婆,如果不是有你在,大半夜地从这里走回去还怪吓人的捏。”
虽然商晔有时候“宝宝”“宝宝”地叫她已经够黏糊了,但她还从没和商晔以老婆互称过,她们两人心照不宣地觉得这个称呼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也许得等以后关系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叫起来才更妥帖。
但此刻,和商晔携手走在夏夜晚风里的陈浅心中忽然浮起一丝悸动,那份暧昧的欢喜随着因工作新进展带来的欣喜不断膨胀,让陈浅将那个亲密又特别的称谓脱口而出。
像喝完冰镇橘子汽水后打出来的一个嗝,清清甜甜的非常舒畅,又叫人有点不好意思。
陈浅喊完“老婆”立刻低下头,再没脸没皮的话都没这一个词叫她难为情。
商晔拼命忍住想要摸嘴摸脸摸耳朵摸后脑勺的冲动,假装淡定地接道:“以后的路我都陪你走。”
过了两秒才悠悠说完后半句话:“老婆。”
那个词轻飘飘地撞在陈浅心尖儿上,她翘起脑袋悄咪咪打量着商晔的脸,贼兮兮地问:“老婆,你是不是脸红了?”
商晔就忸怩地伸长了颈偏过头,不让陈浅看。
陈浅是那种别人越不好意思她就越好意思的人,商晔越害羞她就越兴奋。
“老婆,你快把脸转过来啊!”
“老婆,你脸黑我刚刚没看清楚,啊不是,是夜色太黑我没看清楚。”
“老婆你理理我啊。老婆你不是生气了吧?”
陈浅老婆长老婆短地嚷嚷着,全然没了起初羞赧的那股劲儿,倒是商晔的脸被她越叫越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在陈浅下一句“老婆”喊出口前,商晔毫无征兆地转过身,一把将陈浅搂进怀里,她低下头,两人接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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