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明大人似乎有事寻我商议,你先回司礼监吧。”
李木闻言点了点头:“也好,那奴婢先行一步。”
古齐月点了点头,随后与他错了身。
待行至殿前司衙门前时,乍然便听闻人声鼎沸,古齐月有些疑惑,又抬腿走近些,站在了门槛之外。
庭院之中已摆起了擂台,明砚舟负手站在中间,含笑看着对面的翁长林:“承让。”
翁长林摆了摆手:“大人还未用全力,可见下官差你多矣!”
明砚舟因气血涌动,面上泛起微红,他双眼明亮:“我倒是讨巧更多些,若真要一招一式与你交手,或也不见得比你高明多少。”
“可二人对战向来如此,您能在短短时间内发现对手的弱点,并以此为突破将他击败,便是当之无愧的赢家!”
明砚舟闻言垂首一笑,他转眼看向其他人,温声道:“可还有人要与我比一比的?”
有兵士朗声笑道:“大人,您打败了翁大人,便是打败了殿前司所有人,我们怎是您的对手?”
“是啊大人,我观您招式行云流水,您这是练了多久才有此得啊?”
明砚舟眼中满是笑意:“也就十余年吧。”
“我等也练了数载了,怎瞧着还未到您一半的水准呢?”
翁长林笑着看向那些年轻人:“明大人上过战场,这剑上的锋芒岂是尔等可比的?”
明砚舟也笑起来,声音清润:“你们平日里的训练少了些,明日再加一倍,如此一来,不出半年你们应当会有收获。”
那些年轻的兵士们顿时哀嚎一片。
古齐月看见他面上恣意的笑意,听见他的声音遥遥传来,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倒是厉害,不过几个时辰便笼络了人心。
明砚舟不经意地抬眼,瞧见了站在外头的古齐月,他随即勾起笑扬声道:“古大人既然来了我殿前司,为何不进来用杯茶?”
古齐月闻言,微挑了眉。
兵士们如何不知道司礼监掌印的威名,纷纷侧身让出一条道儿来供他通行。
古齐月缓缓走进人群,面上神情微冷,可眼神却异常柔和,他将文书递过去:“此是殿前司要的内殿直的升迁文书。”
“如此小事,怎劳您亲自跑一趟?”明砚舟如此说着,可面上丝毫没有歉疚之色。
古齐月心中倒是有些想笑,但他既不提为何要自己前来,便也不戳破:“文书既送到了,那我便告辞了。”
说完正待转身,便听见明砚舟含笑的声音传来:“早便听闻古大人文武双全,这‘文’之一事上,今日也无大儒在场,倒是难分高下。不过这身法倒是好比,不知古大人可能赏脸与我比试一场?”
古齐月神情一凛,他心下急跳起来,片刻后摇了摇头:“我拙劣身法,如何能与大人争锋?”
他仔细观察着明砚舟的神情,见对方似乎只是兴致来了随口一提,古齐月冷声道:“且我司礼监中有事务未竟,今日怕是要坏了大人的雅兴了。”
明砚舟瞧着他,眼中情绪深沉,他只微微一笑:“大人何必拒绝,比试而已,费不了多少功夫。”
古齐月喉间一哽。
“只耽误你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之内若分不出胜负,则算平手,如此应是不会影响你司礼监的事务。”明砚舟嘴角上扬,瞧着倒像是个心气甚高之人,可古齐月知晓他并不是。
他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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