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衙门便在皇城大内,而此时二位副使早便听闻了任命。
二人站在屋檐下,宋思乔看着翁长林轻笑出声:“你我之前还明争暗斗,意图争一争柘殿前司指挥使的位子,却未曾想让他明砚舟抢了先。”
翁长林闻言,神情未变:“力争上游有何丢脸的,况且明砚舟的本事配得上指挥使之位。”
“我不信你心中没有气。”宋思乔观察着他的面庞,却未见一丝异常:“你本就领先我一些,若是没有明砚舟,这位子定然是你的。”
翁长林转身看向他,眼神之中一片坦然:“你可曾听说过他的功绩?”
宋思乔闻言神情一愣。
“十五岁跟着叶宣上战场杀敌无数,曾领着五百士兵杀光索绰罗衍三千兵马,完颜宗手下有位骁勇善战的副将名叫陀满仆,他手染我大胤数万将士之血,可此人最后被明砚舟一剑斩于马下。”翁长林语气平静:“我虽自视甚高,但他功绩累累,岂是我能比的?”
宋思乔不妨他说出这番话,一时倒不知如何接话。
翁长林瞥开眼:“他如今手执告身,便是我等的头儿。是以这些话你不用在我面前说,我心中很是服他。”
说完,他转身便朝值房走去。
宋思乔看着他的背影,顿时冷笑出声:“巧言令色,我倒不信你有如此格局!”
他拂袖而去。
明砚舟到殿前司衙门之时,已至晌午换防之时。
他虽身着武将官袍,但到底是生面孔,衙门前的守卫拦住他:“大人,敢问您找谁?”
明砚舟微微一笑:“殿前司副使如今可在?”
“应是在的,不过不知您找哪位副使大人?”
明砚舟从袖中取出告身,亮在他眼前:“我乃殿前司新上任的指挥使明砚舟,还请你将这二位副使请到我值房之中,就说有要事相商。”
那守卫瞧见那告身之时已神情一凛,听他吩咐完忙抱拳离去。
明砚舟抬脚迈过门槛,走进了衙门之中。
宋思乔听闻此令并未急着动作,反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房门,神情中隐隐有些不屑。
可待他行至指挥使值房前,便又换了副笑脸迎人的样子,他抬腿走进去,只见翁长林早已到了,此刻正与明砚舟站在一处低声为他讲解着什么。
宋思乔心中冷笑:倒不知你是个会溜须拍马之人!
他朗声一笑,随后走进值房朝明砚舟道:“大人,下官事务繁忙,是以来迟了一些。”
翁长林已拧紧了眉,不认同地看着他,而明砚舟神色未变,嘴角一抹笑意和煦,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好听:“是吗?那不知宋副使在忙些什么?”
宋思乔笑容一僵,片刻后又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人员的迁补、赏罚都由下官负责,实在是忙得很!”
“若真如宋大人所说,那便说明这事务分配很成问题。”明砚舟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温和:“不若便将你手中忙不过来的事务都交出来吧,我观翁大人处事倒是尚有余力。”
宋思乔只觉背后渗出些冷汗,一时未敢开口,值房之中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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