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堂下那道身影一撩衣袍,屈膝拜倒:“恳请陛下莫为我指婚,若我此番请求太轻,那便请陛下算上我曾为大胤立下的战功!”
“我愿以一身战功相换!”
完颜芷闻言,顿时瞥过了眼,再不看他:“二殿下,我完颜芷并非那等强按着男子娶我之人,你此番话极为刺耳,便不必多说了!”
明砚舟这才抬眼望过去:“我大胤人才辈出,公主若愿意与我大胤联姻,定会寻得如意郎君!”
虞兰川虽早便察觉他的心意,但如今听闻明砚舟这番话,仍是不免动容。
拼了一身战功不要,也要自由之身,官复原职也比不上他心中的皎皎明月。
她定有千般好,才让他再也移不开眼,
虞兰川垂下眼,瞧见了手中的伤,骤然便笑起来。
朝臣窃窃私语渐起,明砚舟恍若未闻,他直起身,脊背挺直,执着地等荣成帝一个回答。
索绰罗衍已然震怒,他冷哼了声:“你虽是英才难得,但我突厥的嫡公主何以落得强嫁之地!”
柳青河此刻心中对张覃极为不满,只觉方才他那所作所为简直愚蠢!可如今完颜芷与索绰罗衍都已如此说了,那他再多说也无益,这一箭双雕之计算是输了个彻底!
柳青河这才出声,他作势摇了摇头:“可惜了,微臣瞧着倒是极为相配。”
张覃见状也叹了口气:“确是郎才女貌。”
荣成帝只觉兴致败了个干净,他偏过脸敷衍地挥了挥手:“下去吧,朕知晓了。”
明砚舟眼中笑意渐深,他谢恩后便起身朝座位走去,目光偶有触及容昭,也只是温和的一笑。
而此刻明骁舟又离了座,他快步走到堂下,屈膝一跪,神情殷切:“皇叔,可您方才说过的要为不逾正名还作数吧?方才有位大人所言极是,彼时并无证据证明不逾有罪,他这多年的委屈,可真是受够了!”
荣成帝头痛欲裂,他闭了闭眼:“朕金口玉言,怎会不作数?”
“那您快下旨呀!”
荣成帝听到此处,眉心早已紧拧,面上不适之色明显。
陈让见状,忙凑近些,低声道:“陛下可是头风又犯了?奴婢替您宣太医!”
荣成帝头疼得紧,他借着陈让的力,艰难地站起身,朝堂下扬声道:“玄齐、玄止,替朕好好招待使臣一行,朕想起尚有奏折未批,便先回养心殿了。”
明德与明历立即起身拱手道:“儿臣遵命。”
明骁舟面上神情仓皇,他瞪大了眼:“皇叔,皇叔……”
荣成帝由陈让搀扶着,往殿外走去,经过他身侧时,竟是看都未曾看他。
古齐月跟在二人身后。
容昭这才看清他的面容,那是全然陌生的一张脸,眼神无悲无喜,似乎对什么事都毫不在意。
身上暗红宦官袍衫衬得他面容白皙。
他身形与陈让不同,腰背挺直,仿佛是哪位文官错穿了宦官的衣衫一般。
或是她探究的目光落在古齐月身上太久,他察觉到后倏然间便拧紧眉瞧过来。
彼时容昭站在帷幔之后,被纱幔隐去了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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