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彦怕她不了解情况,说出不中听的话,便把许然抱起,直接抱进了楼上的卧房,脱了鞋袜,安置在床上。
许然此刻早就没了反抗的心情,任由凌海彦摆弄,一副无所谓的心态。
凌海彦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不免生气,仍旧用一贯的语气呵斥道:“你这幅德行做给谁看?他又不在这里。”
许然身上裹着被子,蜷坐在床角,头本是埋在双膝之间,听了这话抬起头来看凌海彦:“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这话并非询问,而有几分责难的味道。
凌海彦也不否认,“你要这么说也行,我告诉了谢忱,谢忱估计不会瞒他。”
“卑鄙!”许然怨恨地看着凌海彦,齿缝里挤出这样的两个字。
“我这算不上卑鄙,我只是告诉他一个事实。他如何解读,那取决于他的心胸和气量,还有对你的信任。”
显然,陆楠对她并不信任,在这件事上也没有以往的心胸和气量。
许然打了个喷嚏,伸手抹了抹眼泪,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裹了裹被子,不再看凌海彦。
凌海彦看着她缩在床角,裹着被子的臃肿样子,活脱脱一只拉了警报的刺猬,但又让他想起温顺的、任人欺凌的小白兔。凌海彦想到她白天里遭遇的事情,心里终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起了怜悯之心,说话的语气也不似从前那样不留情面,而变得温润了一些:“这事是我欠考虑,你需要的话,我去和他解释。”
许然抬头看了眼凌海彦,但一想到陆楠说的“好聚好散”,却立马摇了摇头:“算了……”
“你……你怎么想的?”凌海彦有点琢磨不透眼前的女人,前一秒钟哭得死去活来,现下摆了个大好机会去挽回,她却又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你看过樱花吗?”许然没来由地问了句这样不相关的话,反倒把凌海彦问得懵了。他犹豫了一下,摇头说:“没有。”
“有机会可以去看看,也许就能明白我是怎么想的了。”
最美的时刻缤纷凋落,便能在人们心里留下最美、最深刻的记忆。六年前,许然选择主动提出分手,为的是这个,六年后,她选择不再纠缠,为的也是这个。相濡以沫固然完美,但大多结局无外乎相忘江湖,既是如此,何必纠缠,毁了本来还算鲜亮的形象,让人看着自己一点点凋零,慢慢生厌。
“你白天问我有多爱他,我不知道爱分几种程度。”许然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眼睛里映出了白灿灿的光亮,“我只是觉得,能和他在一起固然好,但如果不行,就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他,不为别的,能让他偶尔想起我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陆楠从凌海彦府上出来,开上车一路向南。
六、七点钟正是上下班高峰,即便是五环以外,进城的道路依旧拥堵。陆楠心里怒气难抑,不曾减速,一路见缝插针,所过之处,难免惹得后边车辆鸣笛斥责。
一口气开到了“红旗飘飘”,陆楠下了车直奔屋里。
七点多的光景,酒吧里甚是冷清,只有稀少的几个人闷头喝着酒。
陆楠也不管楚恒在不在,自顾自地走到吧台后边,找到瓶洋酒,开了盖儿仰头就灌。
酒吧的伙计看了吓得慌了神,赶忙上前拦住陆楠,去抢酒瓶。“楠哥,怎么了?”
陆楠把那伙计往后一推,趁着空隙又灌了几口。烈酒入口,麻痹了五脏六腑,他这样才觉得脑子像是清醒了点。但这一清醒,不免想到那丫头刚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刚刚僵死过去的心脏像是又一次复苏,疼了起来。哭!只知道哭!怎么就不能说句话?解释、掩饰,什么都好,骗他也好,只要她说,他就愿意相信……
陆楠一晃神,手里的酒瓶已经被伙计抢走。
伙计抱着酒瓶往后退了两步:“楠哥,别喝了,老大一会儿过来看见了又要骂人。”
陆楠把酒瓶抢了过来,骂了句:“滚!”
伙计见陆楠语气不善,不再敢招惹,忙使眼色给别人,让他打电话通知楚恒。
果不其然,楚恒接了电话,听了事情的原委,骂了个脏字,说:“丫又撒什么癔症!拦着点儿,我这就来。”
楚恒怕陆楠喝多了酒闹事不说,身体估计也吃不消。当下也不敢耽误,踩了重机直奔酒吧。
到了酒吧时,陆楠已灌了整整一瓶洋酒,此刻正趴在吧台边呓语,周围围了几个神色凝重的伙计,劝也不敢劝,拦也不敢拦,傻傻站在一边无所适从。
楚恒冲他们挥了挥手,人散了后,他走过去倚在吧台边上,用手肘顶了一下陆楠:“又他妈怎么了?被那丫头甩了?”
陆楠这时酒劲上来,好像心也麻木了,脑子也转不动了,抬起头看了眼楚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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